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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只剩扶歡一人時,整個寢殿是那麼地寂靜。短短的一夜,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長遠得就像是扶歡的一生。
她這一生,也唯有愛著褚瑟這件事,能讓她心安吧。她緩緩走到褚瑟的床前,握起他蒼白無血色的手,竟發現他的手指動了動。
她猛然看過去,發現就連他本來沉寂的長睫也動了動,口中似喃喃道:「父皇……」
扶歡震驚,欲喚他的名字,卻突然察覺自己的掌心被放入了一塊什麼東西,似已殘缺,她不識得。
扶歡錯愕:「殿下?」
可她再看向褚瑟時,他又緩緩閉上了眼,再無任何的答言。
扶歡緊緊握住手中物件,看著褚瑟暈睡過去的樣子,想到將才自他口中傳來的微弱呢喃,她心中有了些猜測。
於是,她猛然起身,走出宮殿,讓內官前去稟告,她要面見陛下,有重物呈稟。
扶歡見到昭明帝時,他正與嶽皇后在御書房中議事。
昭明帝對扶歡並沒有多深的印象,只依稀記得,這些年來有一個常伴在褚瑟身邊的女官,對他很是忠心。
但在昭明帝見到扶歡的那一刻,他怔了好一會兒。他看著她面上的輪廓,竟隱有幾分熟悉感,他好像在哪裡見過,想了一會兒,便想到她有些像多年以前曾伴在某位皇子身側的那個小女孩。
那個時候,那位皇子似乎還曾對著天地說,對著他的父皇說:「等兒臣長大了,定要娶扶歡為妻!」
但那樣的回憶只是一瞬間的事,昭明帝再看向扶歡時,又感覺到有幾分陌生,不知是他認錯了人,還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已經長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
那位皇子,究竟是誰呢?昭明帝又細細想了想,卻無奈地搖了搖頭,記不真切了。
他嘆了嘆,那大概便是褚瑟吧,畢竟扶歡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昭明帝遙遙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扶歡已行至座下,用堅毅果決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陛下,婢子手中有一物,似與承歡宮的刺客有關,望陛下親鑒!」
扶歡跪在昭明帝身前,將褚瑟交到她手中的物件呈上,叩首,接著道:「昨夜承歡宮遭遇刺殺,三殿下險些性命不保,如今還躺在床榻上生死未知,若還有人存心加害,三殿下怕是再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她又重重磕了一個頭道:「望陛下徹查此事,揪出幕後黑手,護三殿下週全!」
昭明帝接過她手中的物件,才看了一眼,面色立即青一道白一道,隨即將呵斥的聲音甩向身後。
「音禾!」
喚作嶽音禾的皇后娘娘聞聲一顫,疾步上前,一下跪倒在地。
昭明帝便將此物件一下扔進了她的懷中,疾言厲色道:「你的兄長嶽雄齊乃我朝兵馬大元帥,專司皇族安危的飛羽軍亦歸他管轄,這個調兵遣將的虎符雖然只剩半塊,但你總不至於不認得吧?」
皇后面色大變:「陛下!我岳家滿門忠烈,一心效忠陛下,怎麼會做出此等謀害皇子之事?望陛下明察!」
昭明帝冷哼一聲,「你岳家滿門忠烈是不錯,但出了個陰險歹毒、意圖謀害皇族、擾亂朝綱的毒婦也未可知!」
皇后怔怔然望著她的丈夫,眼眸中滿是錯愕的淚水,「陛下是懷疑,調兵謀害三皇子的人是臣妾?」 她冷笑一聲,「臣妾與那褚瑟素來無瓜葛,為何要謀害他?」
昭明帝像審視一個盡在他掌握中的玩物一般,盯著她道:「若是為了嶽姬遙,這個理由可夠充分?」
皇后抬目,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怎麼會為了姬遙而去殺褚瑟呢?!
但昭明帝淡淡說了下去:「現下瑟兒與趙臨鳶的賜婚旨意已下,可偏偏太子又與其同赴戰場,此二人在南陽或生情愫亦不可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