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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我很是琢磨不明白,你究竟是何品性。據我所知,這些年來三殿下雖然戰功赫赫卻從未邀功,反而受到皇族疏遠、遭到朝臣排擠,他對你的威脅,遠不及深受陛下恩寵的翊王殿下褚離歌來得大,更罔論威脅到你的東宮之位。可你呢,你剛剛在殆夷國的戰事中立下軍功一件,此刻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你說的話,陛下自然是會多聽幾分的。可你不借這樣的機會重創翊王,或是救被迫入了冷宮的皇后娘娘於水火,反而一再面見陛下,想方設法地要為三殿下納側妃,你是當真如此針對他,還是存心要找我的不歡快?」
聽了這話,褚蕭神色微變,心頭像有一根針戳破了他微妙的算計。
趙臨鳶仔細觀察對方面上每一處輕微細緻的表情,目色隨著對方眸中的閃躲而變化,在褚蕭不同尋常的反應下,趙臨鳶心中有個不可置信的猜測,堪堪浮現上腦中。
他可是東宮太子,當初他利用了與嶽姬遙的感情來博取皇后娘娘的偏愛,又利用皇后娘娘的引薦贏得了陛下的賞識,一步一步處心積慮,一路走來步步為營,如今又豈會是一個輕易被男女之事給沖昏頭腦的衝動之人?
趙臨鳶相信他對自己有男女之間的情思,但絕不相信他在這個時候積極為褚瑟安排側妃,只是為了出他胸中的一口惡氣。
他必然有更重要的目的,而這個目的究竟是什麼?她想著,那位側妃,也許便是答案。
在趙臨鳶想得越來越深的時候,忽然聽見褚蕭涼聲一笑,似在否認她的猜想,「什麼皇后?什麼翊王?什麼東宮?那些人那些事於我而言,又有何重要的?終究敵不過一個你。趙臨鳶,我褚蕭只要一個你!」
「是嗎?」趙臨鳶靠近褚蕭,說話的氣息爬上褚蕭的脖頸,在他耳畔低聲,語氣似疑問,似試探,又似威脅道:「你若當真如此在乎我,不如你告訴我,你是如何把控了杜卿恆,讓他一次又一次為你辦事,不如你把他的把柄交給我?」
褚蕭一頓。
趙臨鳶的身子離開了他,目光卻始終審視著他,「如何?太子殿下。」
褚蕭一字一句:「你做夢!」
他心中在想,既然杜卿恆是你如此在意之人,我怎麼會將自己手中用以拿捏他的把柄交給你,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牽絆,或許是我唯一的籌碼,我絕無可能交到你的手中!
趙臨鳶嘴角上揚,緩緩笑開:「這便是了,太子心中自有別的算計,既然如此,便不必在我面前以男女之情來掩飾你真正的目的,我可不似姬遙郡主那般天真,會被太子虛情假意的話語給哄騙過去。」
褚蕭心中酸楚,就算隔著算計,她終究還是不願承認,他對她當真有情。
說了這話,趙臨鳶便旋身離去,任由案上清冽的茶飲徹底冰涼,任由褚蕭一人獨自落寞。
出了東宮,趙臨鳶便迎上了在此等候了她許久的杜卿恆。
「公主!」
見到趙臨鳶好好地走出來,杜卿恆心中的巨石終於沉了下來,面上綻開笑意,「我聽說你被肖佐帶來了東宮,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褚蕭可有為難你?」
趙臨鳶隨口道:「他不會為難我的。」
說完,她反應過來這話中藏著的不尋常關係,自己也有些不自在。
杜卿恆自然也聽出來了,難免面色複雜,「你也知道他不會為難你,那你知不知道他對你——」
「我知道。」
趙臨鳶沒讓他說下去,「但我和他之間,已經再無可能了。他不為難我,我也儘量不為難他,如此便算個不錯的結局。」
杜卿恆想了想道:「公主,和親大事,我本不該多說什麼,當初你選擇了褚蕭,可一些陰錯陽差的誤會卻讓你們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錯不在他、也不在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