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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佐從來都是褚瑟的心腹,早前褚蕭得勢時,他被褚瑟派去了東宮,太子入獄後,他又被褚瑟派去了南霄宮,但褚離歌對他並不信任,全無當日褚蕭對他的倚重,讓他很多事情都無法順利開展。如今局勢一邊倒,褚瑟的前程一片大好,他自然也沒有必要再往南霄宮跑,在褚離歌的面前裝腔作勢了。
近日,肖佐光明正大出入承歡宮,尋常人皆以為是他見風使舵,及時投靠明主,並沒有想到他從一開始便是褚瑟身邊的人。
而褚瑟對此無可無不可,對他突然的出現與消失並不在意,左右他也用不著此人去對付褚離歌了,他待在南霄宮或是承歡宮,皆可。
從村莊回來後,肖佐察覺褚瑟到一直胃口不佳,常常一人獨坐在承歡宮裡思索,滿腦子都是趙臨鳶。
那日他親自帶兵圍堵杜卿恆,趙臨鳶對杜卿恆千萬般保護,可她對杜卿恆的保護多一分,對自己恨意便多一分。
褚瑟心知趙臨鳶心思玲瓏且理智,不至於被旁人三言兩語所惑便輕易將他誤解,可親口承認殺了杜卿恆的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啊,他如何能不擔心趙臨鳶心生別的猜忌。
想到這裡,他的心雜亂無章,因為他不知道如今的趙臨鳶究竟會如何想他,是怨恨、是怪責、還是看穿和理解……他不知道趙臨鳶能否看出他的用意,他多害怕她偏偏傻了這一次,將他誤解,那他們之間便再也不回頭了。
想到這一層可能的情況,褚瑟閉了閉眼,心中焦灼更甚,便是在這樣的時候,肖佐為褚瑟帶來了趙臨鳶的訊息。
肖佐低著頭嘟嘟囔囔,語氣頗帶幾分酸甜苦辣鹹,似在為主子鳴報不平:「這個王妃可真是能耐,一人帶著個半死不活的杜卿恆行了千百里,何曾見過她對殿下如此上心?聽說她還陪了那杜卿恆一夜,這這這,這可如何使得啊……簡直是……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小娘子在照料自家夫君呢!殿下你說這趙臨鳶她……」
肖佐廢話了一通,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褚瑟將一道驚濤駭浪的目光向他砸來,將他嚇得一個趨趔,欲往後倒。
褚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解了下被對方的囉嗦給氣得不輕的情緒,冷聲開口問重點:「杜卿恆呢,是死是活?」
奈何肖佐又開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也就殿下您心善,還記掛一個小人物是死是活,要小臣說啊,此人死了最好,他三天兩頭便來勾走王妃的魂,活著也是個禍害……」
「砰!」
書案被重重砸下,發出令人驚跳的砸物聲,褚瑟看向肖佐,不耐煩地重複道:「是死是活!」
肖佐一下腿軟,跪道:「活活活……活的……!」
聽了這話,褚瑟心裡的一顆大石終於落下,嘴角漫不經心一勾,隨即又沉下臉,對身下的小臣道:「滾!」
肖佐欲滾,可又聽到主子的聲音冷冰冰地叫住了他:「肖佐,你這說話的本事想必以前在褚蕭那處很是受用是吧?但本王不喜歡你這囉嗦勁,你若不想不明不白便丟了腦袋,便收起你那小聰明,少賣弄!」
「是是是……」肖佐朝天朝地朝褚瑟磕了三個響頭,隨即圓不溜秋一縮,識趣地消失在主子的視線。
偌大的宮殿只剩褚瑟一人,他緩緩走向了窗臺,望著天際,長長舒了一口氣,心口的巨石終於放下。
他這幾日總在想,若杜卿恆當真死去,那麼不論因果緣由是如何,鳶兒大概都會恨他一生吧。
在他出神的時候,那個剛剛被他趕出去的小臣竟又不知死活地折返,手裡更是不知死活地捧著趙臨鳶平日裡最愛吃的糕點,不知死活地湊了上來,嘴角扯出一絲諂媚的笑,「殿下?」
褚瑟冷不丁地瞥他一眼,懶得搭理。
肖佐繼續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