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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事事關重大,又有昭明帝的眼線在盯著,他終究還是沒能靜下心來再等訊息tຊ,心下一番掂量後,他決定親自去找趙臨鳶。
畢竟,肖佐的眼皮子再好用,也比不上他親自查探更為穩妥。
在褚瑟日夜兼程趕路的時候,趙臨鳶與扶歡、杜卿恆一行三人在一個偏遠村落的小屋中喝茶。
杜卿恆對趙臨鳶的到來流露出了幾分驚奇,驚奇於她親自來找自己,更驚奇於她與扶歡同行。
對此,扶歡的解釋是:「公主是在路上與我相遇,知我來尋卿恆哥哥,便要一同前往,想來,她也好久未曾見到卿恆哥哥了。」
她一邊說,一邊倒了杯茶,笑著遞到了杜卿恆的手中。
杜卿恆一隻手接過茶杯,另一隻手覆在自己的膝頭上,聽見扶歡這句話時,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動。
自從他離開皇宮,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向趙臨鳶告知自己的行蹤,以讓她安心,她若當真想見自己,何需順扶歡這條路?她這樣的說法,很難令人不生疑。
想到這一層,杜卿恆向趙臨鳶看去,卻見她笑著望了望扶歡,又望了望自己,眼神中帶著涼笑,絲毫不掩飾她對扶歡的懷疑。
「卿恆哥哥,茶涼了。」
看見杜卿恆與趙臨鳶在自己的面前彼此對望,眼神不同尋常,扶歡有所察覺,卻絲毫不在意,不在意他們將自己想得如何不堪,只是對杜卿恆笑了笑,笑著提醒他喝茶。
杜卿恆心中有了些猜測,可終究,他還是笑著喝下了那杯茶。
茶杯被放回案上,輕輕的一聲響,杜卿恆溫柔地看向扶歡,問道:「聽說你回了南霄宮?」
扶歡一怔,敏銳地聽出他脫口而出的不是「去了南霄宮」,而是「回了南霄宮」。
「卿恆哥哥與公主之間,還當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啊。」
扶歡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了些諷刺,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動機、自己的心思,這一切在杜卿恆與趙臨鳶之間都是透明的,是可以完全攤開去說的事,這讓她心中有些狼狽。
趙臨鳶也聽出扶歡了這話裡藏著的落寞,可她竟有些驚奇於這樣的落寞,這一刻她似乎發現,扶歡並不是像她所想的那般,從未在意過杜卿恆。
她是在意的。
趙臨鳶便說道:「扶歡說笑了,我與卿恆哥哥再如何,終究一個是主,一個是臣,他護我安好無虞,只因他敬我、重我;我對他知無不言,也只因我知他、信他。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可你們雖然分別了這麼多年,但我知道,你與卿恆哥哥才當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始終是他最為掛念之人。」
這些都是趙臨鳶的心裡話,只是她沒想到,她是在這麼一個尋常的午後,在這麼一個尋常的村落,當著杜卿恆的面,對扶歡說了出來。
「最為掛念之人……」扶歡口中重複著趙臨鳶的這句話,緩緩看向杜卿恆,「卿恆哥哥,當真是這樣嗎?」
杜卿恆看著她,沉默地點了點頭。
扶歡依舊笑,眼神求知一般充斥著幾分無辜與純澈,「那是否會掛唸到可以為我生,也可以為我死呢?」
杜卿恆依舊望著她,深深地望著她,再一次,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樣的對話讓趙臨鳶察覺不對,她反應過來時,忽然握住了杜卿恆覆在膝頭的手,卻感受到他的手竟是顫抖的,也是冰涼的。
趙臨鳶驟然擔憂:「卿恆哥哥,你怎麼了?!」
下一刻,杜卿恆的身子癱軟下來,倒在了趙臨鳶的懷中,眼神卻一直落在扶歡的身上。
他對扶歡說:「是,我可以為你而生,也可以為你而死,只盼你此番過後,不再為任何人而生,更不再為任何人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