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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去論證,但也無法將那一幕徹底從腦海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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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沈棲月抱怨著天氣的糟糕,斷斷續續地表達著對靴子上的一塊鳥糞的憤怒;而沈棲年則因為沒能盡興玩樂而悶悶不樂,不知道從哪裡揀來的一根樹枝,四處擊打著車頂上的雪。
誰也沒有感受到錢絮的興致比不上來時這麼高昂了。
他們習以為常地忽略錢絮的感受。
放在以前,錢絮大抵是壓下自己的心緒,反過來關心兩個孩子的小煩惱,既要為沈棲月處理她腳上的汙漬,又要陪同沈棲年繼續不知輕重的玩鬧。
可是今天的她選擇了不聞不問。
她的緘默直至家門口前背兩個小孩察覺,起因是沈棲月想要錢絮抱她入門,但錢絮並沒有答應。
一盞哥德式的鐵燈下,沈棲月誓不罷休、不依不饒,聲音卻似是囁嚅道,「你就抱我上樓唄,反正也就幾步路。」
確實不過幾步臺階。
錢絮仍舊沒同意,而是在找開門的鑰匙,只是一味地回頭囑咐了聲,「跟上。」
錢絮一反往常的態度令林棲月煩悶,更是讓她覺得很沒有面子。
但林棲月並沒有因此而去關心錢絮,她一鼓作氣爬上樓梯以後,就決心關上門不理人了。
在此之前,錢絮不曾拒絕過她的任何要求,她有的時候也會在想,如果是親媽的話,是不是拒絕起來反而底氣十足了。
她只是個普通人,也會在疲乏下理所當然的感到累。
如果身棲月真的內心純良,那為什麼又不能體諒到自己疲勞?
沈棲月走了,沈棲年卻愣愣地呆在原地,像是想表達一句兩句關心的話,大概礙於男孩子的習慣,彆扭得無法說出口。
「上去吧,我要在這裡處理烤雞。」
錢絮的態度並沒有得到轉變,她支開了沈棲年,沈棲年也沒有多問一句有關她的話。
臨白色的旋轉樓梯口,沈棲年突然轉頭追問了一句,「爸爸今天不回來嗎?」
「我不知道。」她沉聲道。
錢絮對於這一切真不確定,她從來不過問沈祈的行蹤,沈祈也從來不向她報備,她知道他們一直是「情侶」,但他們絕大多數的時候並沒有情侶間的親密無間,很長時間不見以後,兩人相逢時分甚至有些尷尬。
兩個月前,沈祈拿到了矽谷的第一筆融資,聽說是九位數。
那個時候沈祈特意聯絡了她一回,並且給她和孩子們打了一筆款,數額不算多也不算少,整整五十萬美金,錢絮在心底盤算著這幾年的開銷大概是不愁了。
錢絮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收下了這筆錢。
她的確也想過要清高的拒絕,可惜她出身於一個普通家庭,來俄亥俄念書也是因為俄亥俄大學給了全獎,她並沒有多餘的閒錢去理會閒到蛋疼的自尊。
但錢絮收下這筆錢,心頭也閃過一絲疑慮。
收錢之後,她照顧沈棲月和沈棲年變得一件理所應當的事;以前她也不曾計較過這些,但那在此之前她提供的那些呢,也能隨著這筆帳一筆勾銷麼。
錢絮遲緩了放下手中沾滿香料的烤雞,扔在一旁的砧板上,心中不由深思熟慮起來。
「不做飯了。」
她漂亮的睫毛都落著外面的雪水。
錢絮單手解開圍裙,打電話給附近還在運營的披薩店,也顧不得健康不健康,訂了兩個披薩……而下樓的沈棲月臉色總算緩和了幾分,以為她是為了自己才點的吃食。
對此,錢絮並沒有作特別解釋。
……
如果沒有那一道虛幻的影子,對於未來不切實際的折射,錢絮永遠不會打破她原有的生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