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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今天的他在程雙意那裡吃了癟,習慣性地在自己身上尋求安慰。
這簡直是一場笑話。
錢絮不得不特意為此,再度搖下了車窗,她朝著他招了招手,可這一次,招手的動作卻十分輕蔑,見不得有一絲的重視。
不似以往真誠熱烈的呼喚。
而只不過如同沈祈上位者對卑躬屈膝者的普通招呼,而這樣高高在上的做法,至少在這個細節上,沈祈的確是她最好的老師。
男人不情不願地彎了腰。
放下在公眾面前的羞恥與重重戒備,他的眼眸在期盼些什麼,好像認為自己今天這一番終於算是鬧夠了一樣,從剛才普通的宣洩中已經得到充分的滿足,而就此退讓。
可他並不能預判自己即將在下一秒,對著湊上前來的沈祈,冷不防在他耳邊沒有磨磨蹭蹭一刻鐘。
而是留下乾淨利索的一個字:「滾。」
這是他自己求來的。
錢絮並不因為折煞眼前的男人而感受絲毫的歉疚,如果沈祈並不是那樣的自信,他和常人一樣至少能夠看見自己真正的喜惡——
那她也不至於用得著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這種話去得罪一個上市公司的老板。
如果他對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稍稍有所瞭解的話,那他也絕對不可能今天在機場演上那樣「深情款款」的戲碼,也更不可能帶著他和別人的孩子,企圖用來束縛自己。
包括這一刻,錢絮自認為自己已經說得足夠明白了,他的立場依舊不為所動,說著不切實際的話,「下車。」
這不禁讓錢絮心生幾分「佩服」,如此境遇之下,沈祈如何做到面不改色的,可還要不要他平時最注重的臉面,錢絮明明記得,那會兒沈祈落魄來到俄亥俄,對他作為農場主的朋友依舊不冷不熱。
今天怎麼改了性子,不依不饒地要她上他的車。
不遠處,錢絮早已注意到了沈祈的座駕,車子違規停放在機場最顯眼的位置,上面最新的罰單在寒風裡飄動著,男人視而不見,再度要求自己跟他走。
錢絮真納悶了。
難不成他還以為因為他開了一輛所謂囂張的跑車,因為蘭博基尼的價格不菲,而自己就恨不得擠破頭皮,要去上他「高貴」的車。
她冷笑出了聲。
所以,其實這真情實感的三年對於沈祈而言,不足以打動他分毫,也不曾讓他擠出一絲多餘的精力去了解自己。
不然,他也不至於以為自己庸俗膚淺至此,一束耀眼的鮮花,一輛高調的跑車,就足以打動自己。
這一刻,錢絮不復言語,她將沈祈徹底再度阻擋在車窗之外。
也無暇理會他眼底的洶湧。
計程車師傅立馬看出了錢絮對於這個男人糾纏的厭惡,無需一個眼神,領會其意,「姑娘,咱馬上就出發嘞。」
車子呼嘯而過。
留給站在原地的、追趕不及的男人的唯有一段轟鳴的尾氣。
錢絮望向車前鏡,很難想像正是鏡子裡那個看上去就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也曾令她駐足了整整三年,她與此同時,也在想另外一件事,失去了男主光環,也就是自己對他的濾鏡以後,她好像已經完全從沈祈身上看不見任何的閃光點了。
計程車師傅一路上也不忘碎碎念著,「現在有些男人吧,長得人模人樣的,骨子裡就根本不算個人……有個詞叫什麼來著,叫『人面獸心』,說的就是這種男人。」
甚至語氣也變得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