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伍胥夫被殺(第7/7 頁)
其手言曰:“子能使我入國為君,使子服冕乘軒,三死無與。” 渾良夫歸,言於孔姬,孔姬使良夫以婦人之服,往迎蒯瞶。
昏夜,良夫與蒯瞶同為婦裝,勇士石乞,孟黶為御,乘溫車,詭稱婢妾,溷入城中,匿於孔姬之室。孔姬曰:“國家之事,皆在吾兒掌握,今飲於公宮,俟其歸,當以威劫之,事乃有濟耳。” 使石乞、孟黶、渾良夫皆被甲懷劍以俟,伏蒯瞶於臺上。
須臾,孔悝自朝帶醉而回,孔姬召而問曰:“父母之族,孰為至親?” 悝曰:“父則伯叔,母則舅氏而已。” 孔姬曰:“汝既知舅氏為母至親,何故不納吾弟?” 孔悝曰:“廢子立孫,此先君遺命,悝不敢違也!” 遂起身如廁。
孔姬使石乞,孟黶候於廁外,俟悝出廁,左右幫定,曰:“太子相召。” 不由分說,擁之上臺,來見蒯瞶。孔姬已先在側,喝曰:“太子在此,孔悝如何不拜?” 悝只得下拜,孔姬曰:“汝今日肯從舅氏否?” 悝曰:“惟命。” 孔姬乃殺豭,使蒯瞶與悝歃血定盟。孔姬留石乞,孟黶守悝於臺上,而以悝命召聚家甲,使渾良夫帥之襲公宮。
出公輒醉而欲寢,聞亂,使左右往召孔悝,左右曰:“為亂者,正孔悝也!” 輒大驚,即時取寶器,駕輕車,出奔魯國。群臣不願附蒯瞶者,皆四散逃竄。
仲子路為孔悝家臣,時在城外,聞孔悝被劫,將入城來救,遇大夫高柴自城中出,曰:“門已閉矣。政不在子,不必與其難也!” 子路曰:“由已食孔氏之祿,敢坐視乎?” 遂疾趨及門,門果閉矣,守門者公孫敢謂子路曰:“君已出奔,子何入為?” 子路曰:“吾惡夫食人之祿,而避其難者,是以來也!” 適有人自內而出,子路乘門開,遂入城,徑至臺下,大呼曰:“仲由在此,孔大夫可下臺矣!” 孔悝不敢應,子路欲取火焚臺。蒯瞶懼,使石乞、孟黶二人持戈下臺,來敵子路,子路仗劍來迎,怎奈乞、黶雙戟並舉,攢刺子路,又砍斷其冠纓,子路身負重傷,將死,曰:“禮,君子死不免冠。” 乃整結其冠纓而死。
孔悝奉蒯瞶即位,是為莊公,立次子疾為太子,以渾良夫為卿。
時孔子在衛,聞蒯瞶之亂,謂眾弟子曰:“柴也其歸乎!由也其死乎!” 弟子問其故,孔子曰:“高柴知大義,必能自全。由好勇輕生,昧於取裁,其死必矣。” 說猶未了,高柴果然奔歸,師弟相見,且悲且喜。衛之使者接踵而至,見孔子曰:“寡君新立,敬慕夫子,敢獻奇味。” 孔子再拜而受,啟視則肉醢,孔子遽命覆之,謂使者曰:“得非吾弟子仲由之肉乎?” 使者驚曰:“然也,夫子何以知之!” 孔子曰:“非此,衛君必不以見頒也!” 遂命弟子埋其醢,痛哭曰:“某嘗恐由不得其死,今果然矣!” 使者辭去。
未幾,孔子遂得疾不起,年七十有三歲,時周敬王四十一年,夏四月己丑也。史臣有贊雲:
尼丘誕聖,闕里生德,
七十升堂,四方取則。
行誅兩觀,攝相夾谷,
嘆鳳遽衰,泣麟何促?
九流仰鏡,萬古欽躅!
弟子營葬於北阜之曲,冢大一頃,鳥雀不敢棲止其樹。累朝封大成至聖文宣王,今改為大成至聖先師,天下俱立文廟,春秋二祭,子孫世襲為衍聖公不絕,不在話下。
再說衛莊公蒯瞶疑孔悝為出公輒之黨,醉以酒而逐之,孔悝奔宋,莊公為府藏俱空,召渾良夫計議:“用何計策,可復得寶器?” 渾良夫密奏曰:“亡君亦君之子也,何不召之?” 不知莊公曾召出公否,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