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第2/4 頁)
一口氣,聽殷朔繼續道:“這塊鐵牌我是從一個人那裡得到的,只是我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一日我見施大夫看見了這鐵牌,面有異色,似乎……是認得它?”
施嫿的腦子急劇轉動著,如果說著鐵牌是殷朔從太子府的人手中得到的,再結合他那一日嚴重的傷勢,就能說得清了,殷朔的來歷定然非同小可,否則也不至於引來太子李靖涵的注意。
想到這裡,她面上略帶遲疑道:“不瞞殷公子說,我確實偶然見過一次這鐵牌。”
殷朔追問道:“在哪裡?”
施嫿似乎在回憶著,片刻後才道:“也是一位病人,受了外傷前來看診,聽說他是從京師來的,身上掛著一塊這樣的鐵牌,多的,我便不知道了。”
殷朔緊緊盯著她,彷彿想要藉此辨別她話裡的真假,施嫿不避不讓地回視,過了一會,殷朔才露出一絲笑意來,將那鐵牌收起,道:“我知道了,多謝施大夫解惑。”
施嫿禮貌地笑笑:“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自此後,殷朔果然就很少來懸壺堂了,只來了兩次,都是給那隻小貓兒換藥。
日子平靜滑過,恢復如初,只是謝翎現在回到家中,除了讀書之外,還多了一樣事情,練琴。
施嫿聽著那叮叮咚咚的琴音,雖然不成曲調,卻也十分悅耳,不過這一連聽了小半個時辰,任是再悅耳的聲音也變成了一種折磨。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拿著燭臺上了樓梯,謝翎正一手舉著琴譜,一手撥弄著琴絃,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彈奏著,彈一首亂七八糟,聽不出來是個什麼的調子。
見了施嫿來,他愣了一下,才道:“阿九怎麼來了?”
施嫿掃了那張古琴一眼,道:“還沒學會麼?”
聞言,謝翎頗有些困擾地皺起眉來,道:“是有點難,吵到阿九了嗎?”
施嫿深吸了一口氣,道:“讓我來試試。”
謝翎聽了,眼睛倏然一亮,然後站起身來,將位置讓給了施嫿,他望著施嫿在古琴前坐下,雙手平平抬起,慢慢地放在琴絃上方,整個人周身的氣勢漸漸變了,就彷彿與那張古琴融為了一處似的。
“咚——”
纖白的指尖輕輕撥弄琴絃,潺潺的琴音如清泉一般流淌出來,在這寂靜的小閣樓中迅速蔓延開去,令人忍不住屏氣凝神細聽,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琴音。
少女微微垂著眼,動作輕而且緩,優美無比,就彷彿一株正在次第盛開的花,桌案上的燭光輕晃,暖黃的光暈映照在她的面孔上,更襯得她膚色如雪,整個人都彷彿在發光一般。
謝翎緊緊盯著她,眼底是無法掩飾的痴迷,琴音泠泠,低緩而悠長,一曲罷了,餘音猶在,叫人回不過神來。
施嫿放下手,靜坐片刻,她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彈琴,謝翎也沒有開口問,唯恐打破了這靜謐的氣氛,過了許久,她才起身道:“古琴與旁的樂器不同,本是以絲附於木上,中間無品無柱,以長弦振動,琴體發音,聲音輕緩而古遠,所以聲音十分小。”
她說著頓了頓,才繼續道:“所以古琴,並不適合作為大庭廣眾之下的娛人之器,只可修身養心,涵養性靈,於是古琴也就成了古時候士君子們的修養之物。”
說到這裡,施嫿忽然笑了,道:“你們夫子也實在是一個妙人。”
她笑罷了,才道:“你來試試,我教你彈。”
謝翎坐下之後,將雙手放在琴絃之上,詢問性地看向施嫿,不料施嫿搖搖頭,道:“不對。”
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肘,輕輕往上托起,道:“手肘不可太過靠下,與手腕齊平,或者略高於手腕,肩也要放平。”
謝翎聽了,果然照做,問道:“阿九,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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