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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鬆開。
其實他不敢跟凌弈說,這段時間驚慌無措的恐懼時不時的縈繞在緊繃的神經末梢,甚至好幾晚都會半夜醒來,確定懷裡的人還在,卻久久無法再入睡。
彷彿只要閉上眼,陷入黑暗,那天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就會席捲而來,把他重新帶回那段難以擺脫的桎梏。
董昱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凌弈的眉眼,另一隻手仍然像睡前般十指緊扣,好似只有那微不足道的溫熱才能讓他心安。
視線一點點移動,又停在了領口下露出的一小角醫用紗布,耳邊陡然又響起醫生說的那些話。
‘幸虧沒有正中心臟,不然根本就沒辦法。’
‘就差那麼十幾秒,能搶救回來已經是奇蹟了。’
黑暗中有液體劃過臉頰,那是董昱無法剋制的驚懼,正當他準備抬手擦去時,忽然擔憂的問了句:
“我吵醒你了?”
那完全就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其實凌弈眼皮都還未完全睜開。而他的手還保持微微抬起的幅度。
甚至過了兩秒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幅模樣,當真是有些‘懦弱’一點都不帥,自己都有些嫌棄。
剛準備轉頭躲避凌弈的目光時,卻被制止了。
只見凌弈微微昂頭,緩慢地吻去了董昱臉上的淚水。
“我……”董昱心裡五味雜陳的。支支吾吾半天也沒吐出完整的話。
最後還是問了句重複的:“我吵醒你了?”
凌弈醒了後一直都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才小幅度搖了下頭,隨後單手解開了自己病服的第一顆釦子,然後第二顆。
衣領張開後,鎖骨到刀傷以下的部位全部露出。
董昱有些恍惚,不清楚凌弈為何這樣做,還未等他開口詢問,只聽凌弈指著刀傷處說:
“你還記得,醫生說,這一刀,沒有刺中心臟,刺偏了嗎?”
董昱低沉地‘嗯’了聲。
“可是,你忘記了,我是法醫,我連傷口的形狀和角度都設計好了,我怎麼會在最後一步刺偏呢?”
這點確實沒想過,董昱也壓根不會去想,能救回凌弈,就已經是恩賜了。
下一秒,凌弈抓住他的手,輕貼在傷口處,就好像最初在那個酒店的夜晚———
董昱也曾這樣抓住凌弈的手放在心臟跳動的位置,說出那句【以你命名的案子在這裡】把‘逃走躲避’的凌弈接走,帶回家。
其實那一刻,心跳加速的人又何止董昱呢?
須臾,凌弈微笑著說:“讓這一刀刺偏的人,是你啊,董昱。”
董昱瞳孔壓緊,欲言又止,只聽凌弈繼續輕聲道:
“我這樣一個叩橋不渡,什麼都規劃好的人,也沒辦法理清楚,那把懸在我生命中15年的刀,是何時偏離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是從我遇到你之後開始的。”
“如果非要再準確一點、那就是我對你產生感情,愛上你之後。”
這是他們二人相處那麼久,凌弈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情感,在董昱表白後,不管他如何耍賴追求,如何找各種藉口調戲凌弈。
都未曾想過按照凌弈的性格,會說出這些話,在董昱心裡,只要凌弈不拒絕自己、那就已經是答案了。
片刻後,董昱心臟砰砰狂跳,帶著發抖的語調問:
“那那把刀消失了嗎?”>r />
凌弈沒有回答,只是笑意加深,略微昂頭含住了董昱冰冷的唇角,這是一個溫柔繾眷又漫長的親吻。
安靜的病房裡只能聽見彼此還有些不穩的呼吸聲,凌弈貼在董昱耳畔,這才輕聲回答了剛剛的問題,他說:
“今年帶我去你家過年吧,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