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儀式(第1/2 頁)

“今天要舉行開窯儀式。”吳x出工經過小院門崗時禿頂老鄉告訴他。

開窯還要舉行什麼儀式？吳x心裡琢磨著。

吳x跟著嚴管隊學員走出院門，抬頭便見蔚藍的天空，晴空萬里。初春時節，微風拂面，路邊的雜草野蒿經過冬眠後重新露出了嫩芽。

因為立窯燒磚要根據氣溫燒製，冬天氣溫低，溫度達不上就不能燒，只有到了開春，氣溫上升了，才能開窯燒磚。冬季正好備土，為春天燒磚準備充足的原料。

按規矩，每年的開窯要選一個好日子，而且要有必要的儀式。今年開窯的日子選在3月18日，一個黃道吉日。

根據窯場安排，上午全體學員都要到立窯邊一塊水泥地平上集合，舉行開窯儀式。

8點整，開窯儀式正式開始。立窯的水泥平地南面用兩個舊桌子拼在一起搭成一個臨時主席臺。大院的學員站成一個方隊，面朝南，吳x他們嚴管人員單獨站在隊伍的後面。管教們三三兩兩站在學員隊伍的後面，領導級別的面朝北坐在前排兩個桌子拼成的主席臺上。

“老大，老二怎麼又沒有出來？”胎記張見沒有高個子王的身影，詢問道。

“哪個知道呢。”

“是不是不能出工了呀。”胎記張有些擔心高個子。

“不要講話！”胎記張被這凶神惡煞般的警告聲嚇得一跳，轉臉一瞧，熊管教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他身後。

“今天是個好日子，燒窯儀式正式開始！”一個著裝嚴整的領導模樣站著高聲宣佈。

“第一項內容唱隊歌。”一個管教有模有樣地站在前面指揮，全體學員哼哼唧唧地唱起了隊歌。吳x他們送來不久，根本就沒有學過什麼隊歌，連哼都不會哼，只能大眼瞪小眼。

吳x站著無聊，轉頭看看左邊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黃土，又瞅瞅身後被挖得又大又深大坑，感慨人的力量真是偉大，怪不得毛主席他老人家講“人定勝天”呢。

“第二個內容，宣讀挑應戰書。”“下面有二隊向一隊挑戰!”主持人話音剛落，一個精神飽滿的學員手拿一張大紅紙走向主席臺。

“我代表二隊全體學員，向一隊學員挑戰如下：”這個學員一條一條地宣讀挑戰書內容，從遵守隊規紀律、完成生產任務、學習、衛生等方面向一隊發起挑戰。挑戰的重點內容還是勞動數量和質量“最後，請全體管教和學員監督。” 鏗鏘有力地代表二隊表了決心。

緊接著，又一個光頭學員大踏步地走向主席臺，手裡也拿著一張大紅紙，“我代表一隊全體學員接受二隊學員的挑戰，應戰如下：”光頭學員一一宣讀了應戰書內容。不僅要接受挑戰，還要表決心，決心在現有的基礎上更上一層樓。

“第三個內容是領導講話。”“下面請x場長講話。大家歡迎。”於是，一個身體發福的胖領導站起來行了一個軍禮，坐在凳子上慢條斯理地講述著窯場的發展簡史，原來是十幾年前距此地一公里外的一個土窯，搬遷至此，建成現在的立窯，將來還要建輪窯。他又總結了去年以來的工作，表揚了一隊去年獲得全系統先進單位稱號，指出了存在的問題，部署了今後的工作……

發福的胖場長在主席臺上講得吐沫紛飛，得意洋洋，下面的管教和學員站得腰痠背痛……

“那兩個上臺宣讀挑戰書和應戰書的傢伙今年肯定要減期啊。”平頭呂站著無聊，對著吳x小心感慨地說道。

“按照這裡的潛規則，一般來講是這樣。”吳x隨意回答道。

“最後一個內容，讓我們以沖天的炮聲，炸響新一年開窯的勝利成果，炸響未來的希望。”主持人進一步提高了嗓門，“放炮！”

噼裡啪啦的沖天炮，響徹雲霄……

此時，吳x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