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寒風(第1/1 頁)

轉眼，秋去冬來。

吳x躺在病床上，病房外的梧桐樹被凜冽的寒風吹得沙沙作響，一片片發黃的樹葉隨風飄落。逝去蒼涼的季節，迎來悽美的冬天。蒼白的世間，看不透誰在哭泣。嗖嗖的寒風給心增添了一道圍牆，凍結的心臟麻木不堪，竟在跳動卻變得無生機。雖然蓋著棉被，吳x卻感覺從頭到腳徹骨的寒冷……

吳x難以抑制的悲涼。想兩個月前，從h市送到寺坦衝四合院，當時只是為了逃避超強的勞動和嚴苛的紀律而糾結了同時送來的四人出逃，何曾料到，那個可惡的矮個子壞了我們的計劃，使自己嘗受了人生以來最大的折磨與痛苦。在禁閉室，遇到那個三角眼毛管教，比寺坦衝四合院還陰險，使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成為“不能行走的癱子”。如今在住院部雖環境相對寬鬆，又有專人護理，但心已涼透，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不是他們如此心狠手辣、官官相護，我何至於一定要同他們鬥到底，拼個魚死網破呢。

“老大，我準備叫我姐姐來一趟。”高個子的尋問打斷了吳x悲憤而淒涼的回憶。

“叫你姐姐來幹什麼？”吳x忽然想到今天上午，呂x在廁所用懇求的眼神拜託他的事。吳想，如果讓他家裡來人摻和不就把事情搞複雜了嗎。呂x懇求他說服高個子王不要糾纏被打這事，是為幫老鄉，大事化小，回去好向對方哥哥討個人情。而自己也需要把事情控制在最小範圍，主要還是考慮即將開始的行動，不能再流產了。

“叫我姐姐來找人，我不能這樣就算了。”

“老二，大家都是被監管的人，能在這裡相遇是緣分，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以後說不定還要相見。”吳x勸道。

“狗日的東西，下手太狠，非要他付出代價不可。”高個子還是心有不甘。

“老二，實話告訴你，上午呂x找我了，懇求我勸勸你不要再糾纏此事，我答應他幫助勸和。我們還有事，希望你不要節外生枝。”吳x既是勸和也是以老大身份要求。

“老二，就聽老大的話，對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一時頭腦發熱，留一份人情日後好相見。”護理汪也附和著勸道。

“好吧，看在老大的份上，我不再糾纏，也不讓我姐來了。但我的病一定要看好。”高個子終於鬆口了。

吃過午飯，吳x叫護理汪把平頭呂喊過來。平頭呂一進外科病房滿臉堆笑。吳x直截了當告訴呂：“老二同意不再糾纏此事了。”呂x拱手謝謝吳，又轉個身來拱手謝謝高個子。吳x繼續說道：“本來他是打算要他姐姐來一趟的，現在也不告訴他家裡人了。不過，等你那個老鄉解銬了，叫他來好好地給老二賠罪。”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你先回病房去吧，省得值班人員叫喚。”平頭呂像似完成了一項光榮使命，邁著輕盈地步伐離開了外科病房。

冬天的夜晚降臨的特別早，躺在病床上的吳x總感覺徹骨地寒冷。如今，打架的糾紛雖然告一段落，但不省事的老二，這個頭痛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吳x就好像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裡行走，不知路在何方。

窗外的寒風越刮越大，好似要把這個世界不乾淨的東西刮光掃盡。吳x摸摸兩條多日未曾下地行走的雙腿，他的五臟六腑好像被人狠狠地用手抓住往出拽似地疼痛難忍，思緒萬千，悲從中來，不知還要在這冰涼的世界漂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