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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們的聲音十分嘈雜,襯得祁子淵更是心亂如麻。
宋喻生沒有去理會突然古怪的祁子淵,只是對宋大夫人說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今日是祖母六十大壽的日子,算了吧。」
他方才在前頭招待賓客,後夏花附到耳邊同他說溫楚這頭又出了事。他在路上就知曉了事情來龍去脈,知曉是她在這屋子裡頭想要起卦,然後就被人抓到了。
宋喻生說這話的聲音很淡,聽著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溫楚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丫鬟既然不懂事,晚上我回去我自會親自管教,母親不用操心了。」
聽到了這話,溫楚方松下的那口氣重新提了起來。
話畢,他對杏嬤嬤道:「你手上拿著的東西還她吧,畢竟這也當初她救我命的東西。」
外頭賓客觥籌交錯,聲音吵鬧,而這處卻是靜若寒蟬,一時之間陷入了死寂。
杏嬤嬤看了一眼宋大夫人。
可既然宋喻生都是這樣說了,宋大夫人又能如何?
他的這番話無疑是又在提醒她們,溫楚是他的救命恩人。
杏嬤嬤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將手上的「繳獲」的三個銅錢遞還溫楚。
溫楚伸手接過。
還是左手。
祁子淵的身形微不可見地晃動了一下。
她就是李昭喜,生得大差不差,習慣一模一樣。
可她好像不願意認他。
祁子淵喉頭微梗,他對宋喻生問道:「既然她曾經救過世子爺,為何要她做丫鬟?」
宋喻生和祁子淵之前只是算作相識,還是因為皇太子的緣故。兩人並未有多親近,祁子淵這番話插手人家家事,實在是算得上逾矩了。
宋喻生抬眼看他,道:「祁小將軍年少時曾在軍中待過一段時日,自是更要明白何為賞罰分明,她既然是犯了錯,我又如何不能罰她?」
「不,話雖如此,可是救命之恩大過於天,賞罰分明怎能適用於這般。」
宋喻生見他這樣不依不饒,面上也沒有絲毫不滿,他笑著看向了溫楚,說道:「適不適用,還不是祁小將軍說了算的,溫楚,我只問你算不算。」
這是在宋家,宋喻生這樣問她,她敢說不算嗎?
她低眉順眼道:「那自然是算的。」
說著是認下了宋喻生這話,只是這話裡頭聽著頗為不情願。
天煞的,誰想給別人當丫鬟啊。當丫鬟累,當宋喻生的丫鬟更累。
祁子淵聽到溫楚這話,內心的最後的防線也被擊破。他不管不顧,朝溫楚大步邁進,彎腰湊到了她的耳邊,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知你是因他權勢所逼,只要你想走,我今日竭盡全力也要帶你走。」
既然小喜現在不願意認他,他便也不拆穿,但他想帶她走。
就算是同宋喻生作對,他也不在乎了。
溫楚也有一瞬的晃神,她知道,祁子淵認出她來了。上回他還不是這樣的,如今再次相見,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露了餡。
在她恍惚出神之時,宋喻生不知是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一把拉到了身後。
第三十五章
宋喻生的力氣很大, 扯得溫楚手臂吃痛,她回過神來,朝祁子淵極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同宋喻生糾纏下去了。宋喻生這人, 祁子淵還是不要惹了才好, 她雖然遠離京都多年, 可這些事情還是看得明白。
宋家風頭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