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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陳家自太祖皇帝起便追隨趙氏皇族,至今仍然榮寵不衰,靠的不過是「識趣」二字。不摻和天家事,只忠於皇帝。
「但是,今上想立哪位?」陳相禹皺眉思索,按照前面烈帝幾位皇子的處境,當今是不會真心想立景王的,可是景王在,又佔著烈帝嫡子的名頭,皇帝但凡提起立太子就絕對越不過景王去,畢竟,前面幾位皇子再年長,也是庶出皇子,景王可是實打實的嫡子。他本人又領兵上過戰場,立下大大小小的軍功無數。當今絕不可能直接越過景王去立自己的皇子,不說別的,太后那裡就過不去。
當年烈帝早逝,皇位兄終弟及,不是沒有朝臣反對。若非太后一力推動,景王殿下又實在年幼,且在外未歸,這皇位怎麼也不會落到當今頭上。所以,今上對太后一向是敬重有加,立太子這等大事肯定要聽聽太后的意思。
現在,景王帶著一身軍功回來,當今卻把他放到了戶部,實在令人不解。
陳黎一手敲著桌案,微微蹙起的眉心讓人看得出他覺得為難。懷寧侯府不摻和天家事,但不代表就能不聞不問。不摻和是因為看得明白,若是稀里糊塗地又怎麼能幾代屹立不倒。
戶部,陳家,殷家,汪家……
景王此次回京,天怕是要變一變了。
「聖心難測啊!」陳黎忍不住長嘆一聲。
陳相禹也覺不妙,為臣者,最忌諱摻和到皇位繼承上面去,多少繁華世家都是止損於此,陳家,絕不能步上這樣的後塵。
「我今日喚你來就是想囑咐你幾句。景王這些年在京中的時候不長,其為人性情都是道聽途說,恐怕皇上也是存了試探的心思。他日你入朝不可輕易接近,但也不必刻意疏遠。只是緊守分寸便可。」陳黎說道。
陳相禹點頭應是,「兒子省得,咱們這樣的人家若是一味遠著才叫人生疑。」
陳黎頷首,轉而說起春闈,「後日春闈,為父尚有公事處理,你母親和你弟弟會為你準備。以你的才學這一科應該十拿九穩,不必刻意掩飾,有多少本事就拿出來。懷寧侯府不需要沒膽氣的子孫!」
陳相禹心中一頓,目含慚愧,他確實動過藏拙的念頭,對誰都不曾提起過,不想還是被父親察覺了。
「父親說的是。」他正色應道。
陳黎見他聽進去了,心中欣慰。當今雖然在烈帝遺孤的事情上令人詬病,但不可否認是個明君,只要陳家不染指不該肖想的,子弟有才只會讓皇帝更加器重。
「你且思量著,春闈一過,景王就該走馬上任,你也該入朝了。我們這樣的家世,不必走庶吉士的路子,你只管安心考學,在翰林院待個一年,我會奏請陛下將你外放地方歷練一二。生於錦繡膏粱之中,越是不能樂而忘本。」
陳黎又與他分析了一番朝中形勢,陳相禹早就跟著他歷練多次,早有了解,陳黎更多的是提點。陳相禹的學問已經到了火候,所欠缺的只是眼界和經驗,有什麼比實實在在的朝廷政事更能增加眼界?
「小姐,就這麼算了不成?」碧紗櫥裡,珠璣憤憤地問道。
清輝院一時半會收拾不出,老夫人便先將她安置在了雙鶴堂的碧紗櫥裡。
沐清溪看著她,輕笑著問道:「你還想如何?」
珠璣想了想,「怎麼著也得懲戒一番吧……」最好是打一頓板子,挨個教訓。
沐清溪搖搖頭,笑問:「收回治家之權還不算懲戒?」
對徐氏來說,治家之權等同於她作為侯夫人的榮耀,老夫人把治家之權收回去,無異於硬生生在她心口剜了一塊肉下去,這樣都不算懲戒的話,那什麼算?
「那算什麼懲戒?」珠璣覺得這哪算懲戒,治家之權原本就不該是二夫人的。這麼大的罪名,竟然就高高拿起輕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