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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出來就重了,等於是坐實了徐氏迫害侄女的罪名。
「你這丫頭,夫人什麼時候攔著二小姐回家了?那天的事都是誤會!是下人不經事弄出了岔子,夫人一心疼惜二小姐,今日上門就是專程來接二小姐回家的!還不快讓二小姐出來,咱們侯府的小姐,老在懷寧侯府上打擾也不好,你說呢?」徐嬤嬤不給徐氏出口的機會,連忙上前把珠璣扶起來。
她這番話說得漂亮,避開徐氏趕人的事不提,直接將罪名扣在了下人頭上,又重申徐氏來的目的,便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徐氏是長輩,可是她都放下架子親自來請了,這還不夠重視嗎?
可週圍的人也不是傻子,珠璣的臉腫的老高,徐氏也沒否認是她打得,事實不是明擺著的嗎?欺負侄女的下人,還攔著不讓侄女探望祖母,這是多狠的心!
誰知珠璣也不知識沒聽出來還是故意,徑直說道:「可是下人難道不知道是接主子?咱們侯府裡找出架快散架的馬車也不容易吧?小姐在府門前站了兩個時辰,二夫人就一直不知道?」
徐嬤嬤一愣,下意識地就想辯解。可是還沒等她開口,門裡又轉出個人,正是錦繡。
錦繡一來便先給徐氏行了禮,又把珠璣拉了回去,「二夫人見諒,珠璣被您打了受了委屈,不經小姐同意擅自出府,出言無狀,錦繡代她賠罪。」便是說珠璣所言所行都是出於委屈衝動,為什麼委屈呢?自然是徐氏打人不對,丫鬟對徐氏苛待自家小姐心裡不忿!
說完沒給徐氏說話的機會,「小姐說了,這裡畢竟是懷寧侯府,沐家的事在別人家的門前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到頭來丟得還是沐家的顏面。還請二夫人為了侯府著想,跟隨奴婢移步,小姐已在後院角門上等著了。」不等徐氏接話,便率先拉著珠璣往一邊走。
圍觀的人這才想起不對勁。可不是嗎,沐家的家事當著別人家的大門前鬧騰是什麼道理?徐氏堂堂侯夫人還不如個小姑娘懂禮,這麼一想,心裡的那桿秤就又傾斜了。
「爺?」人群散去了不少,還有些跟著徐氏往角門上去,藍布袍的下人請示身邊的華服男子。
華服男子想了想,道一聲「跟上」,便抬步向著角門的方向走去。
沐清溪已經開了角門等在門口,這個角門是安遠侯府的後院的後門,平日裡也是主子進出的,何況畢竟是別人的家,沐清溪不是主人,開角門待客也不算失禮。
她穿了身天青色茉莉花紋的褙子,下身著了同色水波紋百褶裙,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因為人多,頭上戴了帷帽。
徐氏到的時候便見個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角門前,身邊只零星站了幾個丫鬟僕從,有一半都會臉上帶傷,有幾個還拄著柺杖吊著胳膊。
一邊是孤零零淒悽慘慘慼慼,一邊是人多勢眾彩繡輝煌,兩下里對照越發顯得沐清溪勢單力薄,徐氏盛氣凌人。
「見過二嬸。」沐清溪見她到了屈身行禮。她的聲音依然是清清淡淡的,卻有種清水流過的清亮感。
徐氏看見她就生氣,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能過分,便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接了。
「清……」她剛一開口就被徐嬤嬤按住,愣了一下才不情不願地改了口,「二姑娘,嬸母是來借你回家的。」
女孩兒家的名諱哪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稱呼,沐清溪戴了帷帽,禮節周到,有眼睛的都會下意識地覺得理在她那一邊。要是徐氏張口就把沐清溪的名諱漏出去,沐清溪固然討不了好,徐氏更會被罵毫無教養。
「侄女兒知道,辰正便聽說嬸母已經出府,沒想到府上離這裡這麼遠,竟叫嬸母足足走了兩個時辰,連累嬸母受累是侄女兒的不是。」沐清溪柔聲請罪,說罷又是一禮。
她話說完,人群裡便爆發出一陣笑聲。安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