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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緹把符揭走,小孩兒蹦起來就要跑,帝江急於知道小夏去哪兒了,飛身一撲把小孩兒壓在了地上,小孩兒吃了口灰推開帝江,又眼見白首黑身的「貓」變成了人,微微詫異,這裡的人都不簡單,她跑不了。
「再跑我把你腿打斷,做鬼也做個殘缺鬼,」齊鎮把她提溜起來拎到餐桌邊,招呼陶緹:「邊吃邊問。」
「嗯,」陶緹拉開椅子坐下。
天狗麻溜兒地把冷掉的飯菜拿出廚房裡加熱,微波爐一轉就成。
「說,」陶緹命令。
小姑娘絞著手指,低頭,光潔的額頭上皸裂出疤痕,疤痕裡緩緩流出血液,接著是眼睛、耳朵、嘴巴,血腥氣在空氣裡流淌
齊鎮抱胸,目光裡迸發出兇悍,語氣卻頗淡:「你再流一滴血影響我食慾試試?」
小孩兒抖了抖,恢復成可愛模樣:「好嘛好嘛,我不嚇你們了。」
「那你趕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天狗把最後一個熱完的菜端上來,分發好筷子,捧起飯開開吃,免得像昨晚一樣好吃的全落老大嘴裡了。
小女孩兒道:「我是帶走了幾個小姐姐,但我也是被迫的。」
陶緹道:「誰?」
「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他從媽媽那裡偷了我們的骨灰,我們受制於人不能不聽他的。」
「我們?」齊鎮捕捉到一個詞兒,「你還有同夥?」
「有哥哥,」小姑娘噘了下嘴,不流血做怪的話還是挺可愛的,她掰著指頭數,「除了哥哥和我,還有去年出車禍的張叔叔、得癌症去世的白鬍子爺爺、跳樓自殺的雲阿姨我們都是被他控制的。」
陶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一直在背後搗鬼的秦玉成:「他要你們抓人做什麼?」
「不知道,我問了他不說,他可高冷了。」
天狗問道:「他長什麼樣?」
小女孩兒根據看到的描述:「高高瘦瘦的,戴帽子戴眼鏡,要不我把人都給你們畫下來?」
陶緹:「行。」
天狗放下飯碗和筷子,找出一打白紙和帝江喜歡的水彩筆,一回頭女孩兒和帝江糾纏上了,戳著帝江軟乎乎的身體問它是什麼動物,帝江啊啊叫著躲開,天狗把東西遞過去,小姑娘這才停手,拿了筆紙墊著腳趴在櫃檯上開始畫起來。
她還是個自然熟:「我叫小鳳,哥哥叫小俊,我和哥哥是出車禍死的,我們沒有害過別人,頂多就是嚇唬嚇唬,今晚就和哥哥一起嚇了哥哥。」
本來還不明白什麼叫「和哥哥嚇了哥哥」,直到陶緹接到一通電話。
工作室的小哥打來的。
小哥到家後越想越瘮得慌,於是拉了朋友重新回工作室找名片,在電話裡說了車庫遇到的靈異事件。
陶緹看了眼還在畫畫的罪魁禍首,道:「已經抓到了。」
「什麼?」小哥詫異。
「哥哥?哥哥是我呀咯咯咯」小鳳一心二用,畫著畫還不忘聽一耳朵電話,咯咯笑著高喊。
電話那頭倒吸一口涼氣,嘟得一聲掛得飛快。
小鳳樂道:「我和哥哥就在他車裡坐了坐而已,我們以前都沒坐過小轎車呢。」
陶緹不管小姑娘說什麼,只要她手裡的筆沒停沒耽誤事兒就行,齊鎮往他飯碗裡夾了兩隻香酥雞腿,飽滿的米飯被壓得凹陷下去。
天狗趕緊把最後一個雞腿撈進自己碗裡,問了問公交車上的事。
「當時在車裡你躲哪兒了?」
「影子裡呀,」小鳳不避諱,「那個人教我們的,只要躲在活人的影子裡,活人的人氣就可以壓住我們的鬼氣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怪不得,」天狗瞭然,「那有個頭髮卷卷的阿姨呢?和你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