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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驚春瞧著撩起簾幔,邁步入門的男子,駭了一跳,手中茶盞一個不穩墜在地上,摔了個粉粹。
「楚公子?」楚驚春慌亂地扯扯衣袖,又拿帕子擦過被茶水濺濕的衣衫。「您怎麼來了?」
楚驚春不至於被嚇著,卻也當真驚詫。她想到楚庭舟必然會來,卻沒料到他這般悄無聲息,沒走正門。
然則此刻去想,方才覺得,楚家發生了那樣的事,楚庭舟不走正門也是理所應當。
那樁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此,楚庭舟此番前來,該不會是來取她的性命吧?
楚驚春身子不由自主地後傾,面上顯出些驚惶來。楚庭舟一眼看見她眼中的惶然,滿身凜冽的氣質登時柔軟許多。
「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莫怕。」
楚驚春攥緊了手中帕子,直攥的手上骨節分明,露出細細的青筋。
她深吸一口氣,默默嚥了咽口水,方低聲道:「公子前來,不知所為何事?那日在皇家園林,公子不必相問,小女子全都不記得了。」
楚庭舟一滯,旋即說道:「在下並非要責問姑娘,只是有些事想要問清楚。」
「公子但問無妨。」
及至此刻,楚驚春方才小心地抬起眼去打量眼前的男子。他並未身著鎧甲,只一身常服,所著也並非昂貴的錦緞,不知者,還以為眼前之人不過是位尋常公子。可略略用心,便可瞧出他周身氣度不凡,鏗鏘有力,是軍中之人。
這一悄悄抬眼,落得個四目相對。
楚驚春眸中仍存些警醒,出口卻是訕訕補充:「公子莫站著,坐吧!」
楚庭舟亦不拘束扭捏,端坐於一側,照舊是身姿挺拔。
他深沉啟口:「那日之事,姑娘忘了,在下卻是不能忘。來之前,在下已與家中父母商議,納姑娘為妾,另擇吉日,迎姑娘入府。」
「姑娘可放心,家中父母俱是寬和慈善之人,夫人亦是溫柔大度,姑娘入府,必不叫姑娘受了委屈。」
「只是……」楚庭舟遲疑了下,「或是在下來得遲了些,到了春和樓方知,姑娘已然是這春和樓的掌櫃。姑娘做了掌櫃,或是不便隨我離去。」
楚驚春聽他一言一語,愈是細細打量著眼前人。
她忽然有些拿不準,對於那日之事,楚庭舟可是真的半點不知?給他下藥之人,到底下了多重的藥,竟叫他全無疑慮?
楚庭舟此刻,似乎是認定了倆人已然有了肌膚之親,他勢必要為她負責,且沒有半分不願。只是那般堂堂正正不加絲毫作偽的模樣,又可見沒有一絲真情摻雜。
他只是覺得應當如此做,至於不小心歡好之人是誰,不重要。
倘或換個人,楚驚春大約要說一句:做妾啊?我不願為妾。
可瞧著眼前人,那樣的姿態神色,她忽然覺得若她說一句不願,大抵有些不知好歹的嫌疑。
是以,楚驚春思忖片刻,緩緩道:「不知楚公子可識得林霽塵?」
瞥見楚庭舟臉色微僵,楚驚春方繼續說道:「今日公子能來,小女子便知,公子您並非放浪之人。那日之事,小女子忘了,也請您忘了吧!」
楚庭舟嘴唇微張,猶疑間,似是拿不準是否要說些什麼。
楚驚春便又道:「我已然對不住他,便更不能辜負自己的心。還請公子諒解。」
這一番話說的,頓時將楚驚春放在情深難抑,可憐兮兮的境地。情勢陡轉,楚庭舟啞口無言。
好一會兒才勉強出聲:「終是在下害了姑娘。姑娘若不願同我離去,那日之事便算在下欠姑娘一個人情,他日姑娘若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