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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令頤將信給了趙忱臨託他寄出,他放入袖中一口應下,轉而卻去了書房。
信件被他擱在案几上,趙忱臨這幾日幾乎將靖安城翻了個底朝天,可就是沒有找到葉汀舟一星半點的痕跡。
時間越長,越是心驚膽戰,越是如同站在懸崖之巔下一瞬就被數隻手拖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他這幾日越發黏她,到了稍一會兒見不到人就催心撓肝、方寸大亂的焦灼地步。
在她能看到的範圍內加了人手,看不到的地方更多,密密麻麻都是他近乎病態的焦慮情緒。
他人在外面,可卻要求暗衛時時來報,絮絮叨叨都是有關她的日常,他迫切地渴求得知有關她的一切。
他知道這樣天羅地網的佈置下嵇令頤插翅難逃,可他接連幾夜做了可怖的噩夢,醒來時大手緊掐著她的腰留下斑駁的紅痕。他猶覺不夠,還要抱緊,要索吻,要在她身上留下更多屬於他的痕跡,甚至控制不住把她弄醒後還會不甚有誠意地道歉,然後問她既然醒了能不能白日裡再補覺?
她腿不方便,他總有辦法,或是託著扶著,或是架在肩膀上。
她感知到他的不安,他只說是那夜遇刺留下陰影,她便信了,還反過來安慰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比如她拿到了藥方。
她摸著他的臉信誓旦旦地承諾會救他,他偏過頭親吻她的手指,又一根一根含進去,點頭對她說是,他們來日方長。
說這話的時候,他緊緊地抓著她另一隻手,十指相扣,把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身下,以絕對佔有的姿勢。
她對他太好,趙忱臨一邊顫慄著無可抵抗地沉溺在與她的擁抱親吻中,另一邊卻被撕扯著陷入黑暗惶惶不可終日,他急需結束葉汀舟帶來的噩夢,好讓這一切重歸正軌。
是,他根本沒想過坦白,時至今日,事到如今,他只後悔當居然僅用了穿心一劍,他就該捅上十刀八刀,肢|解分|屍,在旁邊數著時間確認葉汀舟完全斷氣。
她本就是他搶來的,把對手撕碎,這不是理所應當嗎?恰如成王敗寇,是葉汀舟技不如人。
趙忱臨一遍遍說服自己,然後一次次猶如填不滿的黑洞向她索取愛意。他把她鎖在宅子裡,於是可以無時無刻見到她,可以事無巨細地瞭解她一日十二時辰全部的生活,他沉迷於這種極致的甜蜜,又為這餐隨時可能變成斷頭飯的可能性惶恐不已。
他垂眼盯著那兩封信,許久。
而後用拆信刀裁開封口的火漆,取出信來慢慢細讀。
第102章
第一ⓨⓗ封信稀疏平常, 趙忱臨讀下去時見到嵇令頤字字句句都在詢問那寒毒藥方,心裡漫起隱秘的歡喜。
其實字裡行間並沒有幾次提到了他,可是她對整個方子格外謹慎的態度讓他暗自雀躍, 畢竟他們初見的時候她可是大刀闊斧毫不憐惜, 把他折騰得像個沒有知覺的稻草人, 可現在手握清楚明白的藥方卻還要再三驗證……這是不是代表她對他格外上心?
他將那一知半解不太讀得明白的藥理知識反覆讀上了幾遍, 意猶未盡,貪得無厭的情感黑洞被填補了一些, 讓他像服用了迷藥般獲得了短暫的絢爛極樂。
趙忱臨再往下看, 笑容卻慢慢隱退了下去。
一封信三頁紙, 一頁是母女之間的寒暄,一頁是藥方,最後一頁滿目都是葉汀舟三個字。
他自虐般地,把有關葉汀舟的那一頁看得比之前都要仔細,逐字逐句, 一一斟酌, 反覆體會。
他讀出了她對葉汀舟死而復生的歡喜,讀出了她對葉汀舟的熟知, 她還花了筆墨與她母親笑稱葉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