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頁(第1/2 頁)
為首的御醫聞言面色難堪, 吞吐間只聽其他人道:「公主愛之心切, 可陛下哮喘有常服用的藥,您不如坐在桌旁等我等盡心伺候。」
「讓她來!」天子牙關緊咬,咳喘得周身簌簌發抖。
嵇令頤點人打下手,快速在大陵尺澤中脘等穴上落針,然後取來一根細線套在天子頸上。
她細心收緊結時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更有甚者低下頭不敢直視, 生怕這種大逆不道的方式惹來天子不悅。
可天子居然還短促地笑了一下,只是他面容扭曲, 看起來有些不堪。
嵇令頤讓那繩子自然垂落, 至鳩尾尖截斷, 牽住後拉至脊骨上,定穴線上頭末端,灸七壯。
天子的頭顱被拉扯著往後落, 不過幾許之間,喘息已經斷斷續續平復了許多。
他咳得眼中充血, 眼珠子往上翻,可意識非常清晰。他盯住嵇令頤又笑了下, 汗濕著臉說:「茵娘教你的?」
嵇令頤點點頭,撫著天子的胸膛順氣:「陛下情志不舒,氣機鬱結,胸肋痛,脈沉澀,嘔出血來反倒是好事。」
那群御醫又騷動起來,可天子閉著眼拍了拍她的手,於是房內極有眼力見地又安靜了下來。
「虛不受補,陛下若是在服用其他滋補之物,需量力而行。」她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果然見天子的笑淡了下去。
她知趣告辭,將位置讓出來讓那些御醫照料,天子並未留她,只是將將走到門口時提道:「遂園空著。」
嵇令頤轉身屈膝一禮,謝過天子。
趙忱臨與她一起離開,下階見殷思譯還灰頭土臉地跪在地上,於是神色自若地牽住了嵇令頤,十指相扣。
嵇令頤茫然地看向他,只見趙忱臨笑意晏晏,客客氣氣地喚了一句伯公。
而那殷思譯見到他跟見了什麼煞神似的,耷拉著肩膀連忙堆起笑回話。
三人一個短暫的照壁,趙忱臨見嵇令頤已開始神遊,點頭示意後牽著她佯佯離去。
遂園內早已安置清掃完畢,兩人越走越慢,嵇令頤賞著院子裡的一株晚櫻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著將貴妃送出去?」
趙忱臨拈去落在她發間的花瓣,隨口道:「她留在王都,留下來的爪牙也夠你拔好久的刺,麻煩。」
其實不止這種大局意義,趙忱臨錙銖必較地想著嵇令頤跑到王都讓他獨守兩個月,他禮尚往來將天子的女人也送出去,這不是很合理嗎?
他不高興,別人也別想高興。
嵇令頤沒察覺到他的小心思,心裡只想著孔旭設陷引程岐中箭的事,直懊惱。
本想一箭了結掉程岐的,結果蠻人就這點本事?還能讓程岐回來報信。
好在趙忱臨的人|皮面具出神入化,暗衛中善口技偽裝者搖身一變成了居襲士,好一頓忽悠才近了身,見程岐身邊人日就悄悄進那蠻人營地才確定了三殿下果真膽大包天到與蠻人串通,行這些叛國的荒唐事。
他自以為能順利引狼入室後按計劃鎮壓,大勝歸來後隨手給西域一些好處,自己則名正言順地持功登基。
結果甫一中箭毒法後對方立刻翻臉不認人,推三阻四說不知箭簇上是什麼毒,最後更是拒絕談判,丟出那些辱母毀禮的條件。
嵇令頤想起雲嬤嬤突然將程菡茵叫回宮中,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廂程菡茵跟隨者雲嬤嬤倉猝回到宮中,一路小跑將步子跨得很急,噔噔噔趕回景福宮,進了寢宮後還未見人先急喊:「母后,菡茵來見您了!」
轉過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