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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露怯,朱纓一哂,目光又移回到那張長弓上。
何必強求。
在這個世上,每個人的追求和嚮往都是不同的。有人運籌帷幄謀定江山,有人金戈鐵馬攻城略地,也有人漁樵耕讀,只盼望一個平凡安穩。
望著那雙驚魂未定的眸子,朱纓感到一陣無可奈何,伸手將那碟青梅百合糕推遠。
「其實你一點兒都不像他。」她忽然說。
只論皮囊,沈弗玉和謝韞像,至少眼睛是十分相似的。
她能從眾人的反應感覺到,也在第一眼看到他時怔了一怔。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仿若露花倒影,只消一顆石子下去就會頓生波瀾,將一切假象驅了個無影無蹤。
終究是不一樣的。
在他身上,她捕捉不到任何與舊人相關的影子,也再也動不了類似於心動羞赧的什麼少女情思了。
替身,怎麼替?
真正刻骨銘心愛一個人的時候,世上任何其他人都長得一模一樣。
第119章 憂寒
時值深冬正月, 徵北大軍氣氛端肅,絲毫不見正度年關該有的放鬆和喜悅。
沿路冰堅,唯有整齊有力的馬蹄聲尤為明顯。
一年一次的除夕新春,就這樣順著行軍碾雪的聲響悄然而去了。
大軍步卒在先, 槍盾為後, 高舉的幾面戰旗均以紅黑兩色組成, 上面寫著一個突出的「魏」字, 無聲象徵著朝廷正統、天子聲威,浩浩蕩蕩越過平州諸城,北上直指陳許叛軍老巢。
朱纓雖未戴盔纓, 依然身著戰帔鎧甲, 驅馬走在軍隊前方。
越往北越冷了, 她想。
身後傳來一陣颯沓馬蹄聲, 有一女兵從隊伍後方趕至最前, 沖朱纓稟報:「陛下, 沈公子暈過去了!」
「又怎麼回事?」朱纓皺眉。
照水跟在她身邊,低聲答:「應是軍行路上太累吃不消。」
前來傳話的女兵應了一聲, 低首等候天子發話。
朱纓:「把人掐醒。告訴他如果反悔, 現在回魏都還來得及。」
從啟程到現在已經暈了三次, 連馬也不會騎。明明柔弱得手無縛雞之力, 還死纏爛打,非要跟著她出征。
選擇已經給了他, 就看他怎麼選了,想回去也沒人攔著。
她身為主帥,難道可能為他一人耽誤軍機嗎?
「是!」
女兵得令退後返回, 朱纓收回視線,一夾馬腹繼續向前。
孟翊走在她右手側:「陛下, 再往前走三十里,便是蒼城地界了。大軍已行一天一夜,可要停在此處稍作休整?」
蒼城地處平羌二州交界地帶,整座城池地勢相對高聳,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如若遭遇突襲,是利於防禦和反擊的。
朱纓想起兩個時辰前傳回的軍報,說陳軍已然越過昌河,在羌州庸原一地安營紮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發動攻勢。
而她們的軍隊已經多日跋涉不休,兵疲馬乏,確實應該找個機會休整一番了。
「從蒼城到陳軍駐紮之地要走多久?」她問。
「回陛下,最多五日腳程便可到達。」
還算寬裕。
朱纓朝遠處一望,約莫六七個人正在官道雪地裡翹首等候,瞧身上形制顏色像是穿的官袍,想必就是蒼城提前出來迎接御駕和官軍的官吏了。
她考慮片刻,道:「令諸軍放慢步履,入蒼城休整。」
傳令兵領命,掉轉馬頭一級一級傳令去了。
朱纓:「西北大營向來由你管,這次朕為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