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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我是個很好的矛頭，不是嗎？」

裴景曜著急解釋：「寧寧——」

言寧伸手止住他的話。

「別急，實際上，我並不覺得這是個不好的辦法。」

「我和造夢協會有仇，也不會考慮加入他們，那我們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而你們……」他頓了一下，看向裴景曜。

若不是知道言寧對星際知曉不多，自己也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過臉，裴景曜都要以為自己暴露了。

「你們想要抑制造夢協會的發展，甚至取而代之，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

「與其說是帝國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利用帝國，乘東風對付協會呢？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言寧知道一旦同帝國合作，自己就是被推出去和造夢協會所有造夢師打擂臺的人，危險程度可不是現在能比的。

但同樣的，帝國希望他成功，便會負責他的人身安全。

這是他價效比最高的選擇。

敗了，無非就是小命一條，他已經活了第二次，也不虧。

若是成功，造夢協會這個他生命中的大威脅將會盡數坍塌，籠罩著無數福利院孩子頭上的陰雲也會消散。

沒了造夢協會，不管是對造夢師，還是對平民百姓，都是有利的。

當然計劃勢必會影響到和造夢協會同一條利益鏈上的人。不過，那就是帝國需要解決的事情了。

話畢，言寧抬眸看向裴景曜。

「景曜，我可以。」

裴景曜彷彿要被他眼中的火光灼燒，逃避似地躲開視線。

「不可以，寧寧。」

「那很危險。」

言寧：「那我現在就不危險嗎？」

「那不一樣。」

「你現在只是代表你自己，對他們來說，最多像是被撓一道傷口，而代表帝國，那就意味著你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他們的利益以及生命，輕則傷筋動骨，重則一切灰飛煙滅，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說到最後，裴景曜感嘆一聲。

「造夢協會的力量，比你想像的要更強。」

言寧啞然，半晌。

他站起來，「那我自己去找劉叔談。」

「不許去。」

裴景曜猛然伸手拉住言寧，言寧一時沒站穩，順著力量倒向裴景曜懷中。

寬廣熾熱又熟悉的懷抱令人安心。

言寧有些茫然地睜開眼，對上裴景曜的視線，兩人皆是一愣。

對視良久，裴景曜瞳孔隱隱變化，言寧注意到這點，一下子推開人，慌亂地站起身。

那天晚上，好像也是這樣。

變成豎瞳之後，動作越發狠厲，他整個人都要被撞散架了。

想到這兒，言寧臉色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

他猛地把人推開，站起來，背影慌亂地逃離客廳。

「嘭」得一聲，臥室門被關上。

裴景曜愣在原地，半晌，他笑了起來，嘴角不自主地上揚。

他回頭看了看緊閉地門，莫名有種想逗弄貓兒的想法。

裴景曜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寧寧？」

言寧攤在床上，捂住耳朵，當聽不到。

拉起被子，直接把整個人都籠罩進去。

門口的人似乎開了天眼似的。

「別捂被子，小心呼吸困難。」

言寧「騰」地一下坐起來，看向門口，頭髮因為剛才的那一陣折騰翹得老高，彷彿一隻被勾得炸毛的小貓咪。

裴景曜都能想像得出這個畫面，他嘴角再次上揚，滿足了。

「寶寶，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