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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儀使突然消失,北司使接管乾儀衛司,這在內部必然會捲起風雨,再傳到世家耳朵裡,前朝想太平都難。
長公主和寧深近日已經足夠忙累,她不能再添亂。
「這些都是小傷,不算大事。」周嵐月開口:「我已無大礙,明日便離開。」
「你昏迷兩日才醒,什麼算大傷?朝堂有事我自會替你——」
「打住!」
聽出寧深帶了惱,她忙抬手打斷:「別再勸我了啊!你再關心我,我可要多想了。」
她明顯是故意這樣說,好堵住他的嘴。
寧深說了一半的話被生生止住,最後愣是在嘴邊轉了個彎沒說出口,過後只能咬牙,勉強平穩道:「周嵐月,你最好別再倒下,白白浪費這幾日我付的藥錢。」
這狠話放得一點也不狠。
周嵐月最是能屈能伸,拱手道:「必定不會!」
若換了旁人,此時聽到這話便要愧疚道謝,最好明日一大早便將他破費的錢如數還上,如此才叫報答恩情。可週嵐月不一樣,她臉皮厚,沒人能從她身上摳下一文錢。
況且她知道寧深不在乎這點小錢,若是巴巴還了,豈不是還顯得二人生分?
成功將自己說服,她笑得越發燦爛,暗想著將來從別的地方將這恩情還上。
她面容憔悴一身素白,偏偏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寧深氣得牙癢癢,卻也沒法再說什麼,最後實在待不下去,在周嵐月真摯的目送下拂袖而去。
從前說她聒噪又跳脫,好像沉不下氣,可如今此人不顧自己身體,一心想著忠君之事,又覺得實在可恨。
第52章 桑喬
錯金青鶴香爐中芳煙布繞, 臨平宮正殿大案上積著幾本奏疏,朱繡柳眉微蹙,位於案後一本一本看過。
「近日未有異樣,陛下已經到達錦城, 殿下盡可安心了。」她身邊立著照水, 聲音沉穩道。
朱纓臨走前堅持拒絕了照水和照雪想要跟隨的請求, 照雪留在承明殿「侍疾」, 照水到臨平宮輔佐朱繡監國。手下兩個貼身女官都在宮中如常當差,時不時出面露個臉,也好減輕他人的懷疑。
朱繡合上奏疏, 輕輕一嘆氣:「她一日不曾平安回宮, 本宮便一日不能安心。」
瘟疫有多兇險自不必言明, 朱纓執意前去錦城, 她阻攔不成, 如今日日在佛堂上著香, 只願她能安然無事。
不過,這幾日宮中也不太平。
「承明殿中的宮人可一一細查過了?萬不可再出差池。」她道。
寧深已經來過, 將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 兩人秘密商議過後, 終於做出了決定。將那假茂春的屍體從宮中運出午門示眾, 稱天子寢殿混入刺客,其人謀害龍體不成, 已被當場格殺,病中的陛下大怒,降下聖旨決意徹查背後歹人, 寧錯殺不放過。
那旨意上加蓋的硃砂色印璽尤為炫目,足見聖上態度之強硬。
朱纓不在宮中, 這是他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皇帝遇刺乃是不祥之事,為避免動盪,一般會選擇隱而不發,之後再暗中調查兇手。現在將此事放到了明面上,直接說明陛下遭刺但未讓歹徒得手,甚至一張聖旨加印,宣稱要大力徹查幕後兇手。他們劍走偏鋒選了冒險的法子,反倒多了幾分可信,讓暗處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已經查過,並未發現異動。」照水答:「好在有驚無險。有了這次教訓,承明殿上下會更謹慎。」
朱繡點點頭,接著道:「周大人受了重傷,想必還要再休養一段時日。乾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