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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想著商貿的事,也就沒注意到楊錦澄與她分別時滿面春風的痴漢模樣。
房中燭火微暗,她怕擾了謝韞歇息,推門關門時也放輕了動作,活像做了壞事怕被發現的大貓。
朱纓關上房門,才往床榻處走了兩步,就聽側方傳來一個聲音,語氣並不強烈,卻明顯帶著怨氣和不滿。
「去哪了?」
「原來你沒睡啊。」
朱纓沒想到他還醒著,被這麼一問,一種難以言喻的心虛湧上心頭,「去商市看了看。」
「和誰去的?」
她硬著頭皮:「楊家公子,還有幾個隨從。」
謝韞那時睡了一會便醒了,之後就等著朱纓回來,一直等到了這個時候。
他毫無睡意,坐在圓桌旁抱臂看她,意味不明重複:「楊家公子?」
受了委屈的怨夫不講理,只聽到了前四個字,後面的話早被自動忽略。
「我病才好,還以為你會早些回來陪我。」
誰知竟和別的男人在外面逗留了一天。
朱纓心裡自覺幫他補上了沒說出口的話,暗笑又有些自責。
瘟疫威脅一解,她心中那根繃緊的弦霎時鬆弛下來,想著謝韞在房中安然歇息,需要什麼也有人照料,卻忽略了他大病初癒,最是需要安撫陪伴的時候。
怪她到了商市就把其他事忘到了腦後,是她的不是。
病人可不能受氣,她連忙走上前安撫:「只是去商市轉了一圈。我心想著要快些拉一把蜀州的商貿,就忘了想其他,是我不好。」
「何況現在也不是很晚嘛,你瞧,天還沒盡暗呢。」
夏日天黑的晚,順著她望了一眼窗外,謝韞沒接話,只哼了一聲。
感受到他發梢沾染的水汽,朱纓長眉一皺,語氣也變得嚴肅了些:「才退熱不久就沐浴,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冷不丁又捱了訓,才被哄好的人怨氣再度上頭,語氣不善道:「還不是怕陛下嫌棄。」
「我怎會嫌棄你。」
聽面前人陰陽怪氣,原本已經想好的話在嘴邊一嗆,反倒說不出口了。
朱纓感到好笑,卻也只好縱容,壞心眼地說:「若你在糞溷裡滾了兩圈,那我自然下不去口。」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不是真掉進了糞溷,那我就不會嫌棄。
這是什麼說法,險些要讓人聞到臭味了。
謝韞橫她一眼,依然繃著,「恐怕沒那個機會。」
朱纓靠在他懷裡,吃吃笑出聲。
兩人靜靜窩在一塊,沉下心來商議了一陣蜀州商貿的事,只是不知為何,謝韞情緒一直不高。
過了好一會兒,朱纓才聽他埋在自己頸窩,悶悶道:「你變了。」
她納悶:「哪裡變了?」
「就是變了。」
朱纓依舊疑惑,等待著他的下文。片刻才聽他憋出一句,聲音又低又悶,還側過頭不肯看她,「變得不如以前在意我了。」
才好了一會兒,又被扣了頂帽子。
她摸不著頭腦,問:「誰說我不在意你?」
「我沒用晚膳,你都不問。」
朱纓默了半晌,哭笑不得道:「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還讓他陪她說話,在這餓了這麼久。
「你以前回來晚了,都會主動問。」
她趕緊湊過去,使勁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順毛道:「是我疏忽了。那我現在陪你用,好不好?」
謝韞這才鬆口點頭。她暗暗鬆了口氣,出聲叫人傳膳。
病中之人果然不好惹,說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