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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一段便停下歇歇吧,莫要把我的兵熱壞。」
「我有個法子。」
謝韞挑眉,提議道:「將這馬車去了,我們兩個還是騎馬,比這樣快得多,也好少遭些罪。」
「不行。」
朱纓乾脆利落地否決,警告道:「你給我安分坐著,不然我就把御醫喚來。」
出發時謝韞就賊心不死想要騎馬,結果當然是被她斬釘截鐵拒絕。這傢伙病剛好幾天,御醫特意叮囑要多加歇息,偏生他不聽話,在錦城的最後幾日也沒歇著,她和楊茂議事處理事務,他是一次都沒落下。
現在他們啟程回魏都,馬車是在蜀州臨時買的,要不是為了防他陽奉陰違,朱纓早就受不了這個行進速度,自己一匹快馬先行回宮了。
或許是小題大作,但只要有她在,就不可能放任謝韞隨心所欲。當初他染病的時間比軍營中人早,纏綿病榻的時間更長,理所當然被當成了重點看護物件。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朱纓瞥他一眼,「我本就不願讓你來蜀州,如今栽了跟頭,就給我好好受著。」
聽出她話中的不滿,謝韞識趣服軟,拉她衣袖,「是我的錯,該聽你的。」
他又湊近了些,寬慰道:「這一趟還是有些收穫,不是嗎?如今我們全身而退,還救了錦城百姓,為朝廷積攢了民心。這樣想來此行不虧,倒也不算後悔。」
德寧錢莊的事,雖然人證已死,但也不算全無進展。東北王是無辜受冤的嗎?若是八竿子打不著,又為何會無緣無故被卷進來?
不管那銅符是真是假,指向的人是否屬實,也是給他們提了個醒。
「你不後悔?」
朱纓眼中閃著複雜的情緒,輕聲道:「可我後悔得要死。」
謝韞心頭一抽,手用力將她攬進懷抱。
他本有千言萬語,可半天也沒憋出一句,最後只能啞聲安撫:「別怕,」
那些事情固然重要,他急著去料理清楚,卻忽略了她的心意。若她沒有來錦城,他最後也沒有回去,她真的會如那時所說,在宮中大行選秀,從此成為坐擁三宮六院的冷情帝王嗎?
頸間傳來溫熱,朱纓知道眼前一切皆為真實,讓她感到無比安心。她將微涼的手覆在腰間禁錮的手臂上,輕輕嘆了口氣。
「以後聽不聽我的話?」
很快得到了他的回應,她才勾起唇角,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我沒事了。」
朱纓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已經感到好受多了。
她拍拍他,「說點正事。」
「你在錦城待了不少時日,應已看明白了。楊茂這個太守,你以為如何?」
謝韞平時不顯山露水,其實心裡門清,背地裡已將蜀州這些官員查了個底朝天。
他不肯起來,就保持著這個姿勢,言簡意賅回答:「行事踏實,心裡有百姓,還算不錯。」
此人挑剔,能被他稱一句「不錯」已經很不容易。
朱纓明白他的意思,也十分認同,補充道:「就是膽子小了點,好像隨時能給我跪下。」
謝韞不由笑,「天子出其不意來自己管的地方微服,換做誰不會惶恐?」
「也是。」
朱纓莞爾,「這傢伙養育子女倒是有一套,一雙兒女心思赤誠,各有各的本事。」
「將來好為陛下所用。」
謝韞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