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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朱繡鬆口,亦是求一個安心:「罷了,你若不放心,便派幾個人去盯一段時間,但切莫讓人發現,免得傷了和氣,令忠臣寒心。」
「是。」書琴應下,又道:「涉事官員名單臣已經放在書房,天色已晚,公主不如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再處理。」
「也好。」
書琴點頭,欲跟隨主子離開,不知發現了什麼,聲音陡然一厲:「誰在那!」
朱繡目光微寒,當即轉身去看。草木虛掩的假山背後,竟隱隱冒出火光。
她眉頭一皺,聞到一陣物什點燃的嗆人氣息。
藏在後面的人受了驚,探頭向外一看後方寸大亂,紛紛從假山後跑出來跪在主子面前,渾身發抖不敢言語。
「給殿下請安!」
竟然是她養在青竹院的幾個幕僚。
朱繡沒讓他們起身,逕自走到假山後。
在幾人慌亂的挽留聲中,她眸色一凝——地上散亂著沒來得及燒完的元寶紙錢,依然燃著的火堆前,擺放著幾盤點心祭品。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她掃視一週,冷聲道。
第89章 烈馬
在府上燒紙拜祭死人是被禁止的行為, 他們從前都還算安分守己,今日一起違反規矩是為何?
「殿下,今日是月溪的七七。」
藍衣男子跪在最前頭,被推出來答話, 怯聲道:「月溪一時糊塗犯了錯, 可終究相識一場, 我們就想著悄悄給他燒點紙錢, 不成想衝撞了殿下……」
「殿下恕罪,小人們知錯了,以後定然不敢了!」
給月溪燒紙, 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和諧友愛了?無非是見她許久不曾踏入青竹院, 都按捺不住了而已。
現在月溪藏在別院, 要是讓他聽說此事, 肯定又要氣急敗壞地大罵, 說他們裝模作樣勾引主子了。
幾人跪在石道上不敢起來, 朱繡看得出他們的心思,不挑明也不表態, 而是喚了一聲:「燕若。」
燕若素日清高安靜, 喜歡獨來獨往, 這次竟也在其中。
聽到朱繡叫他名字, 他先是一愣,而後低聲應:「小人在。」
她問:「月溪死前不肯認罪, 口口聲聲說真正的細作是你,現在他死了,你還為他燒紙錢, 心裡不會對他有怨言嗎?」
「怎會。」燕若搖搖頭,唇邊淡笑如沐春風, 令人討厭不起來:「逝者已矣,往事有如雲煙,月溪做了糊塗事,生前悔悟不及,若他泉下有知得見紙錢,想必也會願意與小人冰釋前嫌的。」
「月溪若有你半分拎得清,也不會鑄成大錯。」朱繡最後看了幾人一眼:「罷了,都起來吧。」
她目光從燕若身上掠過,敲打道:「你們對月溪情義深重,是他的福氣,但在府上燒紙錢這種事不吉利,本宮不希望再看見第二次。這次就當小懲大戒,青竹院全體罰俸半年,可有異議?」
眾人連忙應下謝恩。
朱繡略感疲累,沒了散步的興致,照樣沒有遂他們的願留宿青竹院,帶著書琴徑直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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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朱繡戴雀冠著朝服,如常坐上了入宮上朝的馬車。
朝會開始的時辰早,冬日更是天還不亮。長公主治下心慈,自己雖要起早貪黑,卻不要求府上人隨同,只要自己居住的歸瀾院中有人侍奉便好,其餘院落皆可自便,免去請安。
是以唯一主子一離開,闔府上下便再度靜寂,進入睡夢中。
一片安詳寧靜裡,歸瀾院書房並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