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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到這吧,想辦法找幾個山裡的來,最好能夠乾州各個山寨情況都熟悉的本地寨民。至於這些」
無奈,他揚了揚手,示意都轟出去,轉身鑽進後院中去尋陸清河。候在一旁的張褚聽見忙不迭地指揮差役把湧進官堂裡,會幾句當地苗話就敢冒充苗人的潑皮轟出去。
只是沒一會兒差役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身後還領著一個國字臉大漢。穿著短襟襯出其下健壯的身材,衣袖腳角都束了起來,作的是十分幹練的打手做派。
「不是說今天到此為止了嗎,怎麼讓人進來?」
張褚頭昏腦漲的忙活了一早,心情不妙,語氣直愣愣的。差役在門口就聽了來人自報家門,自覺惹不起趕緊扯了扯他的袖子。
「張捕頭,這是是衙門新來的縣丞,木桑大人。」
什麼?新縣丞,看樣子卻是個苗人。
張褚驚訝的合不攏嘴,在乾州哪兒有苗人做官的。縣丞雖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八品芝麻官,那也是朝廷開恩科取正經士子。這廝是個苗人,竟還混上了縣丞的位置。真實怪事。
來人被十分不友善的眼神上下打量半響也沒有半分不適,識趣的先行拜見,掏出懷裡的堪合印信。
「在下木桑,乾州黃牛寨子人士,新任乾州縣衙縣丞,初來乍到,請多多指教。」
「你是苗人,精通苗話?」
張褚接過堪合好奇的問,略略掃過上面吏部的大紅印確實不假。
木桑恭敬道:「回大人,下官自小生在黃牛寨裡,苗話不敢說是精通,但是日常溝通辦案沒問題。」
而此時,往小灶房裡鑽的何玉正巧繞到堂後的廊下,聽見外面的說話好奇的打簾看了眼。那叫木桑的漢子抬頭,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碰在一起。但他卻沒移開,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行起禮來,見了誰都喚大人老爺,分外的恭敬。
「下官木桑,拜見大人。」
「我不是大人,你且候著。」
何玉放下簾子轉身又折回了架閣庫,急匆匆道:
「大人,吏部委派的新縣丞到了,正在大堂裡候著。」
最後他壓低了一聲音,提醒道:「是個苗人,看樣子像個練家子。」
但這樣的人苗疆竟還是挺常見的,山中以狩獵為生,身手不遜於尋常差吏官兵。
聽見這訊息,陸清河忙活著洗硯的手一頓。微微驚訝新縣丞竟來得如此之快,還是個苗人。正是應合了自己的心意,要什麼就來什麼。
只是來的巧得緊,補缺官的奏疏前日才剛送走,這貼合他心意的縣丞就來了。
「走,去看看。」
陸清河抬手正了正頭頂的官帽,撩著一身深青鸂鶒(xichi)補子官袍踏出門外。何玉緊步跟著,擔心問道:
「大人打算怎麼辦,這人來的有些巧。咱這正愁著地方官苗話語不通,說不上話,這就來了個精通苗話的縣丞,有那麼巧嗎?」
他可不信這人是皇帝體貼陸清河在地方行政困難,特意給他派來的幫手。苗疆形勢和施政方略奏疏才走沒幾天,當是到不了皇帝手中的。
應是有人提前得知了苗疆的情況,在他們向朝廷舉薦縣丞人選之前,搶先一步在這檔缺上補上了自己人,且還是以他們無法拒絕的方式。
陸清河笑道:「來者不善,但咱們也趕不走他。」
「為什麼?」
何玉不解,明知那人有問題,還將這定時炸彈放自己身邊,在苗疆他們語言不同,屆時進山巡查,開荒種地。憑那人的一張嘴說,叫他們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因為他是苗人,乾州漢苗關係緊張,苗人離心,正是要收復人心之際。我在奏疏中也言及了啟用苗人官吏的事,不料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