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第1/2 頁)
陸清河叫人將小丫頭領回後院,收了她的茶杯。
「出什麼事了?」
「回大人,會同館起火了。潛火軍拉了水車正在救火,火勢很大看樣子,什麼證物都不會留了。」
「可有傷到人?」
「沒有,都跑出來了。加之住的都是地方官員,晚上都出來逛夜市了,會同館裡根本沒什麼人。」
沒傷到人,燒掉了也好。
差役退了出去,陸清河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戴上自己的烏紗,雙手正了正,往外去。門下迎面就走來了刑部主事蔡興,手中拿著卷宗攔住他。
「檢舉信丟了,轎夫那邊也只說是吃了酒,才摔了轎。伯都看此事如何辦?」
此事可大可小,每年地方官吏都會來京銷帳。與戶部帳目相核,時常為了修改分厘之差,往來奔波數月之久,空耗人力物力。
所以各地方官吏進京,便就攜帶了事前加改好官印的帳冊,來京城同戶部帳冊相核,錯即立改,也免了往來奔波的徒勞。這麼些年來,朝廷也默許了,只獨今年大計,突然躥出來封檢舉信。
刑部等著看內閣的意思行事,信今天是送到了陸清河面前。目前只有他看見了,但剛才的混亂中,信又丟了。
「案子既是報了上來就不能不管,先去暗中去找檢舉信和寫信的人。儘量不要走漏風聲,避免引起恐慌。」
蔡興明白他的意思,側身將道路讓了開來,問道:
「伯都何處去?」
「會同館起火了,我去看看。後院有個小姑娘,我晚些來接她。煩請叫人照看她,不要叫她害怕。」
「喔?那是府上的千金?」
蔡興好奇,還未聽說陸傢什麼時候添了個姑娘。
「不是,白日在路上撿的,同家人走失了,遂帶了刑部衙門來。有勞蔡兄照看一陣,我去去就來。」
「哪裡的話,應當應當的。只是伯都你也不小了,過了年就三十了吧。不為自己想想,也為令妹想想,姑娘家可是耽誤不得。正巧啊」
一聽他念叨起正巧,陸清河跟陣風似的旋了出去。
蔡興是他的同窗好友,年小他兩歲。十九歲就娶了翰林院掌院學士的千金,年不到三十,膝下就育了二子一女。
老男人這年紀一上來後,除了奶孩子就熱衷於同人說媒。
會同館與玉河西岸,東交米巷內,共三百二十間瓦舍。東西前後有九照廂房,供來京夷使及王府公差內外官員止宿。
銀鈴午後就專門轉了趟回來換衣裳,又塞了會同館的老媽子些碎銀子,叫她幫忙去刑部衙門將噔噔接回來。然後自己又出去了,這一趟就到了天黑才回來。
她找了半天的人也沒找到,踱步進廂房時,女人絞著圍裙,從廚房裡出來喊住她。
「蘇大人,刑部衙門說是要你去才放人,我這去了一趟就被趕出來了。」
忙沒幫到,她便將銀子還給了銀鈴。
倆人站在遊廊下,只見牆後飄起了青煙。一絲一縷,隱在晦暗的夜色還不明顯。穿過月門,屋子裡的火光就明顯了。
女人上前去敲了門,「各位大人在做什麼?咱這會同館是百年的老房子了,你們在屋子裡燒什麼,可不要弄著火了。」
銀鈴也敲了敲,「諸位大人在做什麼?」
「喲,是蘇大人。沒事沒事,這不京城完事了準備回去了,一些用不到的東西不能亂丟,只能燒了。」
來人看了眼會同館的女人,剛好開了條縫,用身子遮擋得嚴嚴實實的。招呼了銀鈴進去,門復又關的死死的。
一群南官聚集在盆前焚燒東西,許還是澆了火油,悶了一屋子的臭氣和燻人的厭惡。猛地咳了兩聲,栓了的木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