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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好像不行,掰不開!」
何玉趕緊蹲下來幫他掰開僵硬的手指,背脊生出一陣一陣冷汗。哲秀秀屍體動了,突然抓住陸清河,可蓋屍體的白布卻紋絲未動。
門洞裡的差役看見這突發的狀況,頭皮一陣發麻。沒人敢上前幫忙,不自覺都後退了好幾步,連跟來的衙門仵作也在倒吸冷氣。
「別動,是我師父!」
銀鈴一把推開何玉,掀開白布,果然看見哲秀秀在微張著嘴唇,像是在說話一樣。
「師師父,你說什麼?」
聽不見聲音,小姑娘立刻趴到了她的唇邊。
「鈴鈴兒,帶帶寨民下山唔噗」
哲秀秀突然嘔出喉間堵的大口淤血,迎面噴在銀鈴的臉上。她根本來不及閃躲,痴痴的頂著血淋淋的臉抬起頭,像是被嚇到了。
眼睛勾勾的盯著門洞外,包在眼眶裡的眼淚,像是夏日荷塘裡飽滿的露珠。顫顫巍巍在荷葉上搖搖欲墜,又猝不及防的掉下來。
「快,叫大夫!哲秀秀還沒死,快叫大夫!」
一時間分辨不清哲秀秀到底是死了沒死,陸清河慌忙大叫大夫。差役得令跟陣風一樣旋出門洞,跑向城中醫藥館。
哲秀秀抓住他胳膊的手依舊是沒鬆開,像是利刃無情的插進血肉,很快就生出了酥麻之感,漲的青紫。
「不不用了,師父師父死了。」
銀鈴彷彿中了邪一般,抽動著嘴角,唇瓣止不住的發抖。空洞的眼睛掃著陸清河上,又轉到何玉的身上。
「何大哥,刀。」
何玉猶豫了幾分,還是抽出了腰間的匕首。
只見銀鈴接過,雙手握著高高舉起毫不猶豫地斬下哲秀秀的手掌。掐住陸清河胳膊的手指立刻就失去了力氣,變得軟趴趴的掉在地上。
「對不起,師父」
小姑娘丟下刀,抖著胳膊去撿那隻手掌,忽然眼睛一黑往前栽去。陸清河手疾眼快的伸手攬住她,人像蔫掉的花頭耷拉在他的臂彎裡,失去了意識。
「別怕,我們都在。」
撫了撫削瘦的背脊,他喚了何玉。
「帶她回衙門,不要放她一個人呆著,一定要守著她。」
「是。」
何玉哽咽道,接過銀鈴將她打橫抱起回了衙門。
作者有話要說:
秀秀師父的戲份完了,以後可能活在回憶裡。
第45章 公平競爭
青煙裊裊升起,盤繞在素縞上,梁下旱菸吸得吧嗒吧嗒的響。一雙雙憤怒又急切的眼睛盯著翁叔,身後堂中只剩下落地的白布,木板上空蕩蕩的。
哲秀秀的屍體丟了,只在一晃眼的功夫,靈堂離了人,再回過神來時就只剩下了張白布。圍著山寨尋了一圈也沒找到,或發現什麼可疑的人。著急一時疑心有人故意盜走了屍體,不約而同的懷疑到了漢人頭上。
「甕叔,下山吧,這筆血債定是要叫漢人血債血償!」
開口的漢子已經迅速組裝好了腰肩的弓弩,靈堂中其他人也一樣,褪去平日打獵種地的樸實模樣,只等著抽旱菸的老人點頭立刻就能衝下山去將乾州城圍了。
寨子中哲秀秀死了,銀鈴失蹤了,巴東又嚷嚷著報仇離開了。眼下能主事的似乎只有這個六十多歲,跟了兩任寨主的甕叔。大夥都殷切的等著他發話,但很久過去了,靈堂中只有吧嗒吧嗒的吸旱菸聲。
愁慮悲痛之色隱在青煙後,像是撲朔迷離的真相一樣。甕叔無法下決心,甚至不知現在該做什麼。
下山尋仇必定是要違背哲秀秀的生前的遺願的,不去,難道就如此忍氣吞聲嗎?
都叫人家欺負到頭上來了。
一袋旱菸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