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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鈴一愣,像是當初聽見師兄突然說要履行婚約娶自己一樣冷靜。面頰上沒有女兒家的羞赧,只是有些尷尬。
是想到和從小青梅竹馬的師兄成了親以後,要鑽同一個被窩裡的尷尬。是何玉喜歡自己,是不是以後要在陸清河面前同他親近的不自在。
「何大哥,你喜歡我什麼?我也沒什麼好喜歡的,我師父老是說我像山間的野猴子一樣,毛毛躁躁性子又不好。」
何玉輕嘆了口氣,失笑道:「不知道,只是很喜歡看著你,想要對你好。沒有銀子也想要對你好的那種。」
「可是」
沒有銀子也要對自己好。
銀鈴皺了皺眉毛,感覺自己像只蝸牛一樣突然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可是,何大哥,我好像並不喜歡你。」
但其實她又根本不討厭他的,小姑娘著急解釋道:
「我不是說討厭你,就是你人也挺好的,和你還有陸大人在一起,我都感覺挺開心的。只是你不用那麼破費,你只是個侍衛又沒有什麼積蓄,錢怎麼都能給我花了。」
何玉心下一陣苦澀,「可是我就想要對你好,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家世不配喜歡你?只有我家大人那樣侯府的世子才可以嗎?」
「不是,何大哥,這種事哪兒有什麼家世身份配不配的。我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我只是沒有你對我的那種感覺,你知道嗎?」
銀鈴頭一次覺得何玉比陸清河還難纏,解釋得口乾舌燥,忍不住想要喝水。卻也只是抿了抿唇,等著那頭倔驢自己繞過彎來。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銀鈴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以後,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從今天開始你就留在衙門,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朝夕相處的日子。你並不需要著急喜歡我,你慢慢來,只是不要阻止我對你好好嗎?」
何玉察覺到小姑娘總是不自覺抿嘴吞嚥的細小動作,伸手將桌子上杯子端了過來。
「我知道這些東西讓你覺得沉重,其實我也當真沒有什麼銀子,以後我再也不做了好不好?」
銀鈴抬眼,眸子一亮,「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不要亂花錢了。你就是個小侍衛,又不是像陸大人那樣家財萬貫,自己要知道攢些銀子。」
「好。」
何玉眼尾一垂,聲音像是悶在罐子中翁聲翁氣的。想到了自己為救陸清河的父親——陸重松死去的父親。
一樣半生徵戰在沙場,為朝廷交血稅的人。有的高官厚祿,恩蔭子孫;有的長眠地下,黃沙掩骨。有時候他總在想,倘若父親沒死,何家如今又會怎樣。可世事無償,卻沒有如果。
已過午時,屋外日頭正烈,知了藏在院子中的老松枝上熱鳴。燥熱的天,衙門的雜役都鑽去躲涼了,叫整個衙門後堂生出一種又熱鬧又寂寥之感。
何玉出來時候提著空空的食盒,屋子裡的人吃飽了抵不住睏意歇了午覺。掩門轉身,抬眼就能看見坐在小灶房前的陸清河,背對著他正抱著那鍋放涼的粥一個人在吃。
不知道是否聽見何玉走出來的聲音,埋著頭並未轉身過來。何玉也不打招呼行禮,只是在走廊下站了會兒,想起小時候因為偷偷餵他的狐狸被打的事。
心下生出一陣唏噓,當年那小公子真的長大了,似乎也改了很多不好的習性。在陸家老夫人嚴厲的教導下成了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模樣。連情緒都隱藏得很深,但又時不時又會暴露出那掩飾在美好幻想之下的惡劣。
其實何玉是希望陸清河剛才那一下摔了鍋離開,亦或衝進來大發雷霆。但竟是什麼也不做,默聲離開自己悶頭吃掉那鍋粥。
屋子裡的那個姑娘很像當年的那隻狐狸,他和陸清河是生出了一樣的感覺的。只是當年狐狸被他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