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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回神,杜欣走了,她也自在不少,拉著沐清溪在她身旁坐下,撫著她的額發嘆道:「長大了,若是大嫂還在,看到你如今這模樣不知該有多高興!」她說著眼圈也泛了紅。
沐清溪乍然聽她提及娘親,心中酸楚,鼻子也有點堵,她還是不能原諒娘親狠心拋下她,但是也真心敬愛娘親,娘親只是在她和爹爹之間選擇了後者,說不定他們在天上相遇,仍舊幸福地在一起。
「看我,一時沒忍住,又招你了!」殷氏及時止住,轉開了話題,她也沒囉嗦,「前天發生的事我跟你三叔都知道了,徐氏做得太過分,她自作主張,老夫人原不知道你回京的事,這事情鬧出來徐氏還想瞞著,是沐清菀說漏了嘴。老夫人知道發了好大的火,徐氏和二老爺捱了一頓罵。」
「老夫人也罵我了吧?」沐清溪聞言笑著問道,她大概能猜到老夫人說了什麼。
殷氏遲疑,沐清溪哪裡不明白。
「三嬸不必瞞我,老夫人是什麼性情我還不知道嗎?她怪徐氏自作主張,更怪我將事情鬧大,讓安遠侯府失了顏面。」她微點頭,篤定地說,「嗯,恐怕比起前者,後者更讓她生氣。」
殷氏見她都猜到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老夫人當日聽了傳言確實也把沐清溪怪上了,話說得很重,連「包藏禍心」都出來了。對徐氏和沐馳只是教訓了一頓,什麼處罰也沒有。
想想就覺得寒心。
「老夫人這幾年也真是……你怎麼說也是大哥唯一的一點骨血,怎麼就不肯多顧著點。」殷氏嘆道,這幾年她在府裡看得多了,心也涼了,「自從沐馳承襲了爵位,侯府裡就是他說一不二,你祖母先時還管管,後來索性全交給徐氏,由著她胡鬧。先前大哥大嫂在的時候府裡是什麼樣子,再看看如今,老夫人竟看不明白!」
「她是老糊塗了,」沐清溪淡淡地說道,見殷氏吃驚地看她,一臉不贊同,便笑著補了一句,「三嬸別擔心,我也就是在您面前說說,您還能告到老夫人面前不成?」
殷氏這才發現,自她進了屋,沐清溪稱呼婆婆一直是「老夫人」而不是「祖母」,她想起當年奶孃劉氏的事,「客兒呢?怎麼不見他?他……都好嗎?」
當時只是聽聞中了毒傷了腦子,她不好直接問,便換了個問法。
沐清溪明白她的體貼,也沒瞞她,輕笑著答:「還好,長成了個小胖墩,我都快要抱不動了。昀表哥帶著他跟官哥兒玩呢,三嬸要是想看,我叫人帶他過來。」
殷氏忙道不用,「他玩得開心就別擾了他,毒都解了?」
沐清溪點點頭,「算是吧,只是說話慢了點,別的都好。」
殷氏放了心,「那就好,老夫人那話你在我這裡說說也就是了,可千萬別讓旁人聽了去。知道的明白是老夫人行事出格,不知道的還要怪罪你不孝了。」本朝重孝,不孝的罪名若是扣下來,任憑你是誰,人都毀了。
沐清溪知道殷氏是一番好意,點頭應下。又問了三叔沐驌和沐清歡。
沐驌身無官職,便在家幫著打理庶務,他行走不便,人卻是極聰明的,只是難免還要受制於徐氏和沐馳,少不了受氣。好在他心胸豁達,連腿疾都挺過來了,一點閒氣還不放在心上。
沐清歡今年九歲,殷氏進門三年才懷上的,愛若珍寶,只是性子也不知隨了誰,害羞又膽小。人倒是乖巧可愛的,殷氏說起來也是滿面慈愛。
沐清溪記不太清前世沐驌是什麼時候被逼納了妾室,她困在小院裡,很多訊息都是滯後的,不過現在看來徐氏和老夫人還沒這個打算。她看著眼前溫婉的殷氏,無法想像她將來會被迫害的難產致死。
徐氏為三叔找的那一房妾室是什麼身份?殷氏雖然是庶女,可也是出身殷國公府,什麼樣的妾室敢公然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