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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荀盛,則是與他同一年的進士。
原主十九歲那年高中狀元,荀盛居他之下,得了個榜眼。二人一同科舉入仕,一同進入翰林院做了一年編修,當年……關係好像還不錯?
謝讓思索片刻,想起來後面會發生什麼了。
今日是第一次講學,眾學士很快將小皇帝的學識程度瞭解清楚,並將未來幾個月的學習計劃擬定好,呈給謝讓過目。
按理,這些人經過層層選拔入內閣,才華智慧當是不錯的。可教起人來,卻儘是照本宣科,死記硬背。
要是背幾個歷史典故、名人名言就能治理好國家,天底下就沒有昏庸的君王了。
謝讓操心學生的老毛病爆發,對這教學計劃相當不滿意。
但他也沒急著駁斥回去。
學習理論不是全無用處,只是如何將理論運用到實際之中,才是小皇帝應該學的。
謝讓看向桌上堆積成山的奏摺,很快有了主意。
講學一直持續到中午,謝讓給眾學士賜了宴,讓人領著他們出了御書房。他跟著在御書房看了一上午摺子,看得頭暈腦脹,也趁著這間歇出門透氣。
今日又在下雪,紛紛揚揚的小雪落在地上,瞬間了無痕跡。謝讓站在屋簷下,遙望著遠處的亭臺樓閣。
每到下雪,這深宮之中就顯得格外寂寥。
他只在這裡待了幾天就覺得無趣,也不知這歷朝歷代的皇帝,是怎麼撐下來的。
謝讓一時出神,身旁忽然有人喊他。
「懷謙。」
懷謙,是原主的表字。
謝讓轉頭看去,對方一身墨綠官服,笑意吟吟地朝他行了一禮。
是荀盛。
謝讓朝他點頭示意,問:「荀大人怎麼還沒去用膳?」
「懷謙何必如此見外。」荀盛道,「你我以前,不都以表字相稱?」
「是麼?」謝讓彎了彎嘴角,眼底並無笑意,「可回到從前,你也不會見人就說,我是個貪名逐利的狗官。」
荀盛神情一僵:「那都是誤會。」
「先前……先前我是聽信了旁人的話,以為你當真……」他頓了下,模樣有些拘謹,「不過這幾日,我聽說你不僅夜宿宮中,親自照顧聖上的起居,今日還召我們來給聖上講讀。」
荀盛嘆了口氣:「過去是我誤會你了,懷謙,你莫要生氣。」
謝讓沒說話,荀盛又道:「這樣吧,你以前最喜歡醉仙樓的酒水,改明兒我請你喝酒,權當賠罪,可好?」
謝讓還是沒回答,只靜靜注視著他。
荀盛年紀比謝讓大幾歲,今年才三十出頭,但模樣已不再年輕。謝讓注視著那張臉,腦中忽然浮現起這人年輕時的模樣。
那時醉仙樓常有文人集會,尚且年輕的荀盛高高舉起手中酒杯,杯中酒水晃蕩。
「我荀宏興此生沒服過誰,就這姓謝的,不得不服!」
「你們是沒見著咱們狀元郎在大殿上那對答如流的樣子,給我都聽傻了!」
「到底是年輕,腦子就是好啊……」
四下鬨笑,十九歲的謝讓坐在人群中央,漫不經心般朝他瞥去一眼:「你就是再年輕十歲,也考不過我。」
「嘿,你們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荀盛把一壇酒哐當放在他面前,惱道,「給我喝,喝不完,今兒誰都不許走!」
「喝!喝!喝!」
眾人的嬉笑起鬨歷歷在目,時空交疊,謝讓心底忽然浮現出一絲古怪的情緒。
他無聲地舒了口氣,淡淡道:「宮中事務繁忙,脫不開身。」
「這還不簡單?」荀盛眼眸微亮,幾乎忘了掩飾眼底的急切,「我明兒把酒帶來宮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