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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
秦未柳從醫數年, 從來被譽為天才,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難的事。
寧皇后一去, 當年的御醫司恐怕也是連日查閱醫書, 像他一樣迷茫,最終卻毫無進展, 將這一謎團留到了現在。
他倍感煎熬,頭髮被薅了又薅,幾乎變成了雞窩, 還有幾縷垂下,放蕩不羈地掃到他臉上, 扎得他耳朵癢。
笑話,秦九神醫會失敗?!
秦未柳被這一念頭深深振奮,露出的那點狼狽一掃而空,又變得鬥志滿滿,重新拿了本醫書開始研究。
他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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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日光溫軟,暖融融照下來,冬日好像也沒那麼冷了。
小廝在外請示,得到允許後推門進來,服侍主子用膳更衣。
這樣的事日日都在重複,陳霖眼覆白綢,只沉默著機械地配合。
往常這個時辰院子裡都很安靜,今日卻不知為何隱有嘈雜議論之聲,顯得分外熱鬧,像是來了客人一般。
他不明緣由,問:「外面出了何事?」
小廝正彎腰布菜,見一向寡言的世子竟主動說話,笑著回答:「是孟元帥差人給小姐送了兩匹小馬駒來,很是漂亮,下人們都跑去前院看了。」
陳霖執筷的手微微一頓,確認道:「是西北軍的孟翊將軍?」
「正是。」
皎皎什麼時候和孟翊這樣交好了?
這些年大魏與突厥常有摩擦,而朝廷始終沒有動用東北軍力,全靠孟翊率領西北大營扛著,可見其實力強悍。
西北軍營的位置與東北貼近,多年來卻往來生疏,若能使關係密切些,日後也可互相幫襯一二。
陳霖暗暗想著,心裡有了主意:「你去梨玉齋傳話給小姐,讓她閒暇時過來一趟。」
陳皎皎本就沒什麼要緊事,只是一人在房中打發時間罷了,聽說訊息後很快便來了。
見兄長不語,她壓下緊張,細聲問:「兄長喚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又寬又厚實的白綢遮住小半張面龐,陳霖低下頭,語氣略有黯然:「皎皎從前不會這樣與我說話,是還在因為那件事生兄長的氣嗎。」
她眼睫一顫,很快搖頭辯解,生怕他多想:「沒有的,哥哥。」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只有皎皎自己知道,那日的事確實在她心裡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當時她送出的藥方幫助錦城平息了瘟疫,宮中降下的賞賜格外豐厚。正是高興時,兄長卻給了她當頭一棒,斥她不懂分寸,不顧家族安危。
那次不歡而散後,她鬱鬱寡歡了許久,與兄長交談時有了無形的隔閡,過來探望的次數也少了大半。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今日,剛在房中收到小廝的傳話時,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那就好,上次哥哥一時情急說了重話,你莫要放在心上。」
陳霖一嘆:「族人遠在天邊,我總想盡力幫襯,哪怕做不了什麼,總也不能肆意妄為,一不小心就給家族招來禍患。無奈關心則亂,過日子處處畏首畏尾,到頭來不過是徒增憂思罷了。」
聽他這樣一說,陳皎皎頓時理解,心裡哪還有什麼委屈?剩下的全是自責和心疼。
她微微紅了眼睛,蹲下伏在兄長膝頭:「哥哥,我都明白。是皎皎不好,莽撞不曾考慮家族的處境。」
「好了,你原本也是好心,莫要再自責了。」
陳霖溫聲轉移話題:「聽說西北馬性情最是溫順,你方才應該去看過了,是不是很親人?」
沒想到兄長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