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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得意地哼了一聲,「你不承認也沒用,我就當你是了。哼,快回去吧。」
照水瞪他一眼,可惜沒什麼威懾力,侷促之下不再與他多費口舌,快步走上臺階關上了房門。
「還真就這麼走了。」
小聲嘀咕一句,想起她離開前羞窘的模樣,秦未柳心情飛速轉晴,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也不再逗留,一路傻樂著回住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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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使臣將至,朝中外務繁忙,朱纓也不例外,整日除了召見大臣就是批閱奏疏,一時分身乏術。
恰好朱緒的身體基本恢復,繼續留在承明殿不合禮數,朱纓便順水推舟,兌現了對某人的承諾,命其遷回了裕靜宮。
朱緒即便心中不願,卻也不能說什麼,在承明殿偏殿住習慣了,突然回到自己的宮殿,只覺得空曠又冰冷。
大都督,呵……
想起那日與謝韞在殿門外的對峙,他在心中冷笑,又控制不住嫉妒得發狂。
謝韞名為皇親國戚,可他不姓朱,更不姓寧,血緣上分明毫無幹係,憑什麼佔著個表親的名頭,與她那樣親密?
他和她身上同樣流著父皇的血,他們才應該是世上最親近的人,不是嗎?
病去如抽絲,朱緒心思重,身體卻承受不住,靠在榻上一會兒便睡了去。
他睡得沉,期間有人悄然而至,他也渾然不覺。宮人嬤嬤被勒令噤聲,俱是恭敬侍立一旁,任由婦人坐在榻前。
李氏依舊是那副模樣,面容憔悴無光,絲毫不像後宮中多年養尊處優的主子。
她眼中如古井無波,木然端詳了片刻榻上熟睡的少年,在看向他衣襟下心口處時,目光才有了細微的波動。
朱緒自作主張,利用李家的人手安排刺客,自導自演了一出保護聖駕,為博取那人信任不惜以己為餌,事發之後甚至不曾見她這個母親一面,頭也不回地住進了承明殿。她不會踏足那個地方,只能派女官前去照看和訓誡,最後也被他趕了回來。
今日他終於回到自己的住處,卻是受傷後母子間第一次相見。
她問過御醫司,那一刀傷在心口附近,幾乎去了他半條命。
若非如此嚴重,他也不會在靜養一月後傷口幾乎癒合,精神卻依然這樣差。
胳膊肘向外拐的白眼狼,就像他那父皇,永遠看不清誰真心待他好,只一味討好不愛他的人。
李氏盯著他的睡顏,沉寂的眼中漸漸染上怨毒。
她手枯瘦,抓著榻上人手臂的力度漸漸變大。
身有反骨,就該及時打斷除去。
朱緒從睡夢中驚醒,甫一睜眼,便對上其母帶著戾氣的雙眸。
他不禁一抖,很快坐起身來,移動身子躲進了床榻深處,「母妃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你躲什麼?!我是你親生母親!」
李氏被他防備的姿態刺激到,突然變得情緒激動,更是攥著他手不許他躲,語無倫次地質問:「是不是朱纓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她,你說,說啊!」
「你要我說什麼!」
面前人的模樣偏執可怖,令朱緒睡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扭曲的快意。
他狠狠甩開她手,近乎挑釁地開口,故意在她最在意的地方戳:「兒臣在承明殿養病,期間不必拼命完成課業,日日都睡的很好。皇姐的人把兒臣照顧得很好,母妃大可放心了吧。」
李氏多年偃苗助長,在學業方面極其嚴格,就算朱緒偶爾生病也不許耽誤功課,一心想培養出聰明又乖順的傀儡,平日起居卻幾乎不加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