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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陛下……」
謝成面帶急色,先是環顧四周,見沒有異樣,才壓低聲音稟報:「陛下來了。」
謝韞一頓,就要向前院趕。不過朱纓更快,謝成說話的功夫,她已經輕車熟路跨過層層門檻,穿過後院來到了府中最深處,迎面朝他們走來。
謝韞有些意外:「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下午他往宮中送了信,告訴她漸臺發生的事,也說了今晚恐怕回不去,讓她自己早點歇息。她回話回得好,已經到了深夜,還是偷偷溜出宮過來了。
「放心不下,索性過來看看。」
朱纓在空中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上前一步離他更近,果然發現那味道更加濃重。
她面色一凝,抬眼看他:「你受傷了?」
「沒有,不是我的血。」謝韞答。
見面前人搖頭,她放下心,執起他袖口看了看,上面有點點血跡,許是審訊奸細時用了刑,無意中沾上的。
「許久沒見你這樣穿過了。」謝韞任她檢查,嘴角翹了翹。
為了方便行動,她今日未戴釵環,只簡單的束了個馬尾,衣裳也是利落的窄袖便裝。
恍惚一看,像是回到了在江北的時候。
於是朱纓也笑:「那些衣服一層層麻煩得很,還是這樣輕快。」
她將目光移向私獄大門,問道:「那人還在裡面?我去看看。」
謝韞想說已經被他殺了,但朱纓動作快,已經挪開腳步,逕自向裡面走。他只好默默跟在她身後,一同進去。
「……」
朱纓看著面前的景象,一時無言。
那綁在架上的細作已經沒了氣息,除卻受刑的痕跡,胸口還有一個血窟窿,仍在不斷向外淌著血,染紅了一地。
既然人已死,想是事情有了結果。
她問身邊帶路的謝成:「已經招了?」
謝成答:「不曾。此人應是死士,對背後之人甚為忠心,我們審了半日,依然撬不出東西來,繼續審下去,恐怕也是做無用功。」
朱纓覺得不對。
她不是沒見過刑訊,一般來說,若是沒了價值的犯人,了結性命時多半會選擇一刀斃命,給人個痛快,也能提高刑審的效率。
面前這個卻不是這麼回事,怎麼不僅選了心口,還是拔了劍放血,血流得到處都是,讓人死都不能安生……
她突然想到什麼,轉身看向身後:「這人說了難聽的話,惹你生氣了?」
都督府上下除了謝韞,誰還能這麼做?八成是他自己。
「讓我猜猜……」
他不說話便是預設,朱纓開始聯想:「他應該會說,我會因為漸臺猜忌你,和你反目成仇,然後鬥個兩敗俱傷,是不是?」
謝成極為識趣,見沒了自己的事,便使了個眼色,帶著裡面的人悄悄退下。
等人都走了,謝韞抱臂走到她身邊,冷冷補充道:「還說你要廣納後宮,以後想起我就覺得噁心。」
「咳……」
朱纓沒想到讓他耿耿於懷的竟是這個,一時不防被口水嗆了一下。
她緩了緩,彎起眼遷就:「好吧,確實該死。」
雖然這細作發現得及時,漸臺內部也已經清掃乾淨,但沒能問出指使之人,終究是個隱患。
朱纓走到木架上的屍體面前,隔著地上的血打量幾眼,問:「沒搜出什麼東西來?」
「你過來看。」
謝韞眼神微微複雜,沉默片刻後,還是拉著她繞到了木架後,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