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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纓靜靜看著,細白的指尖攀上他唇,用指腹慢條斯理摩挲。
第67章 換血
謝韞垂眼看她, 低沉的聲音中隱隱有委屈:「帝心難測,臣本欲盡力彌補,奈何陛下不接受。」
朱纓演不下去了,將先前的「罪名」一筆勾銷, 控制不住笑出了聲。等到笑夠了, 才滿意道:「看來今日有乖乖喝藥。」
方才她勾住他舌尖, 在其間嘗到了一點清淡的藥香。
雖說謝韞身子強健, 但畢竟染的是瘟疫,也確確實實虛弱了一段時日,好在恢復得快。然而朱纓依舊不放心, 生怕落下什麼病根, 不由分說無視了他的異議, 勒令御醫為他調養身子。
御醫司接到旨意, 自然萬分重視, 對督帥大人的身體不敢有絲毫含糊, 最後硬是開出了幾個月的滋補湯藥,讓謝韞日日都得苦一遭。
某人心眼壞, 嫌藥苦經常偷偷倒掉不喝, 有時朱纓親自看著要他喝, 他逃不掉, 便兩口利落灌下去,然後惡趣味地湊到她唇邊, 非要逼她與自己一起苦才滿意。
今日學乖了,倒是老實喝過藥後才過來。
「自然。陛下的吩咐,臣莫敢不從。」
謝韞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的身體, 一段時日後便屈服了,如今還頗為驕傲, 意有所指道:「放眼整個大魏,也沒有比臣更聽話的了。」
朱纓沉默著瞅他一眼,覺得過去的謝韞與現在這位是大相逕庭,尤其經錦城一遭過後,好像變得更煩人了。
不過也還不錯。
她托腮看他,忽然來了一句:「做我的皇后吧。」
「······」
謝韞沒想到她語出驚人,一時語塞,而後哭笑不得道:「我是男子,如何做皇后。」
「男子怎麼了?我是皇帝,說什麼便是什麼。」
「你放心,這名分我是給定了。」朱纓理直氣壯,讓人進來收拾混亂的妝檯,自顧自拉著他向內室走。
梳洗過後,她想起些朝堂上的正事,又同謝韞商議了幾句,聽他說道:「鄭岐他們自東北來了信,應是再過幾日就會有訊息。」
鄭歧與呂述一樣,都是這些年漸臺的重要助手,若沒有他們,許多訊息便不會來得這樣順利。此次被派去東北,不知又能查探出什麼端倪。
朱纓輕一嘆氣。東北王多年來安分守己,是魏室奪取天下時最早稱臣的異姓王,在她登基後行事也處處周到,恭敬謹慎到了極點。
若有人在一年前告訴她懷疑東北王有異心,要派人去暗查,她是萬萬不會相信的,如今卻也到了這一步。
朱纓希望是自己疑神疑鬼,白擔心一場,可疑心的種子正在發芽,一個荒謬又無法忽略的念頭升起。
北地與魏都相隔萬裡,若先前的懷疑坐實,是何人暗中幫了他們,讓他們的手直直伸到了天子腳下,乃至更遠的蜀州?
魏都世家勢力交錯,勾結為黨,會是他們嗎?
世家表面忠於皇家,真正能為皇室無私犧牲的卻少之又少,更多的是為家族做打算,縱是她的母族寧氏也不能免俗。寧深是她表兄,可以為她捨棄家族利益,那些關係遠了的族人卻不會這樣抉擇。在緊要關頭,一定會選擇有利於家族的那一條路。
再說北地遠在千里,縱有天大的能耐,恐也難插手魏都的世家事,給不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除非······
除非,他們想要篡她的位,竊她的國。
她手指無意識收緊。曾經她對代代帝王那敏感多疑的樣子嗤之以鼻,可如今身在其位,才明白了何為身不由己,何為高處不勝寒。
世家野心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