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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心中震顫。
她反應過來:「你是怕我因為這點子事對你心生芥蒂?」
見他不語,她心中的猜測確定了大半,一時不知該如何說:「你真是······」
「不對啊。」她又覺得不對,重新問回最初的問題:「這件事我之前又不知道,那你為什麼不理我?」
他想說話,卻又不知該怎麼說:「我·····」
朱纓直言:「那日我在後山說的話原就是玩笑,若你是因此事對我避之不及,那麼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謝韞呼吸急促望向她,不必放在心上?
許久,他悶道:「你若無這樣的心思,當初便不該對我說那樣的話。」
「少教訓我。」朱纓哼道。
她聽不慣此人說教,分明差不了幾歲,擺什麼長輩的架子。
可下一秒,她聽見謝韞低低地說:「可若我說,我於你並非只有兄妹之情呢?」
朱纓愣住,心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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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過後,便成了朱纓不敢見謝韞。
天知道他何時對自己起了那樣的心思,她一時難以相信。
非是必要的操練議事,朱纓便縮在帳內不出去,整日悶在書案前習讀兵書。然而她越認真,憋在心裡的那件事便越是揮之不去,無時無刻不在她腦海中迴蕩。
那麼多兵法機關,謀略心術她都能參透,怎麼就被這麼個悶葫蘆給難住了?
他那日說對她不是兄妹之情,難不成是男女之情?
一向親厚的表哥突然便成了自己的仰慕者,朱纓覺得從未如此頭疼過,又帶著幾分並未意識到的躊躇。
朱纓自小顏色出眾,又是這樣的身份,這幾年營中對她示好的男兵數不過來,而且手段眾多,有每日找藉口在她帳前偶遇的,有三天兩頭給她送東西的。
只是朱纓身邊有個謝韞,早就把她的眼光拔高了。因此往往不等那些人有下一步動作,她便讓照水暗暗拒了,就算是有些本事能入了她的眼,常常是兩天後便不見了人影,老老實實訓練去了。
起初朱纓還覺得這些人心思不堅定,現在想來,多半是謝韞的手筆。
想到這裡,她又感到憋屈。
不讓旁人靠近她就算了,自己表明了心意,卻又沒有下一步行動,哪有這樣的!
周嵐月效命於江南大營,如今也是有品級的小將軍,偶然與江北的朱纓相識,成了難得的知心好友。
那日,二人在溪邊喝酒談天,周嵐月見她悶悶,問道:「怎麼,還是那樣?」
朱纓神色蔫蔫,無奈點點頭。
這都過了多久了,謝韞還是按兵不動,急都把她急死了。
周嵐月嗤了一聲,說:「你們二個畏畏縮縮,戰場上的殺伐果斷全都被狗吃了。」
她飲了口酒,繼續道:「你呢,你可心悅於他?」
朱纓愣了愣。心悅嗎?
她在江北大營這些年文治武功都沒落下,唯獨沒人教過她什麼是心悅,怎樣才算愛一個人。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究竟是兄妹之情,還是出於其他。
於是朱纓垂下眼,低聲道:「我不知。」
「那就是喜歡咯。」周嵐月聳聳肩。
她在江南大營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多的是人朝她獻殷勤,她無一例外心如止水。
她很清楚自己對那些人的感情,從無「不知」一說。朱纓這樣答,那多半就是喜歡。
「要我說,你也不能總等著他行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