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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他們私底下的感情應該也不錯。
不是不錯,而是相當不錯。
不然的話,錢絮臉上怎麼會出現如此輕鬆愉悅的表情來,這樣的表情在看他倆的時候,這樣的神色幾乎從未出現過。
他們也壓根兒怪不了錢絮,因為他的存在,讓錢絮一度十分奔波忙碌,而且他們的父親也不曾出現在他們的daily生活當中,和這位長相英俊的男人一樣替錢絮分攤一部分的責任。
似乎以前也從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認為好像本就是錢絮應該承擔的責任,父親疲於事業,並不應該承擔這部分的責任,而他們一邊警惕地不斷提醒著自己錢絮隨時當後媽的可能,一邊卻又享受著錢絮帶來的照顧和教育。
父親不參與也成為他們既定的事實。
可是現在已經對比,高下立見,好似錢絮的生活當中終於有懂得分攤的人佔了出來,這時候他們的懊悔來得就太晚了。
「哥哥……」
「是不是我們之前做得不大好。」懂得示弱的沈棲月卻並沒有再一次從哥哥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的安慰,回復自己則是哥哥迷茫而又漫長的沉默。
沈棲月靜靜地直視著自己的哥哥,發覺了沈棲年眼底不為人知的猩紅。
「我們去找她吧,說不定她會同情我們的遭遇。」事到如今,沈棲月依然抱有非常天真的憧憬。
此時,小小年紀的沈棲年卻握緊了拳頭,頗有骨氣道:「怎麼,你非要人家親自趕我們不成?」
沈棲年或許是意識到自己今天對待妹妹的語氣尤為不善,他收斂了幾分,但語氣依然生硬:「要是我們被她發現了,說不定她會告訴我們媽媽和爸爸的……」
他甚至故意懷揣著幾分惡意去思考錢絮的做法——
只有這樣,他才能說服自己,他們之前所作出的決定還不至於那麼糟糕。
可是,這一回,錢絮並沒有惱怒與生氣,也沒有多餘的關心,他們邁步朝前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街角的一家肯德基當中藏著自己和妹妹。
比起憤怒更為可怕的是,是他們已經完全不被看見了。
非但失去了重視,而且現在希冀分得半點的目光也已經是不切實際。
無論沈棲月此時怎樣摳著肯德基牆邊貼著廣告的玻璃,外面的人都不會注意到裡面的風景,她沉浸在自己將近圓滿的生活裡,無暇顧及此刻落單的兄妹倆。
最後,沈棲月趴在她之前一直嫌棄髒兮兮的窗面上,直至他們母親的電話打破了小孩子此時的心緒。
她的手錶一直在發出刺耳的震動聲來。
而程雙意幾乎沒有任何問候,這其中既沒有母親對於孩子的關懷,也沒有半丁點殘存的人性光輝:「你們是還要在外面玩嗎?」
她怒斥:「是想要一輩子都不回來嗎?」
是。
對於年幼且沒有單抗能力的她和哥哥而言,那裡是牢籠,是地獄,是售賣的中轉站,而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充滿著和溫馨和愛的家。
他們不想回頭,卻還是儘可能表現出溫和而又懂禮貌的樣子:「媽媽,我們就稍微轉轉,等會兒就回去。」
下一秒,他們的毫不客氣地發號施令:「現在就給我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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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於濃重的夜色之中,錢絮與趙不回兩人走得並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
這樣的微妙距離造成很輕微的舒適感,錢絮既不會感到壓迫,也不容易製造客氣和疏遠。
一切歸於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