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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那一剎那,眼前的景象觸目驚心,她的母親程雙意癱坐在沙發上,發洩似的隨意亂扔著茶几上的擺件,就連水晶菸灰缸也一併重重砸了。
她不由問自己,這麼些年,自己所渴求的母愛難道就是這樣的嗎?
為了她的媽媽,是不是真值得自己不遠萬裡折騰著過來?
她望著屋內還在解題的哥哥,他雖然帶著耳塞,但看上去對這棟樓發生的實情並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一無所知。
不然,他就也不會一邊面露驚恐不安了。
他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沈棲年眼疾手快地掩上了房間門,兄妹二人相顧無言。
而程雙意的怒火卻沒有到此為止。
她起初用力地敲著她孩子的門,很快,因為對方沒有開啟而直接對著這扇門拳打腳踢:「小賤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給錢絮通風報信了嗎?」
程雙意怒罵著自己的女兒:「我對你這麼好,一見面就是買奢侈品包包,你卻心裡還記掛著錢絮,你讓我這個做媽媽的臉面往那裡擱?」
「程雙意!」她的媽媽直呼大名,又把她從孩子門外拉扯了回來,居高臨下地教導道,「別什麼事情都和小孩子說,他們需要引導,而不是粗暴的干涉。」
沈棲月和沈棲年總算從一場噩夢中喘上一口氣。
程雙意的母親罕見地親手替她倒了一杯水,「而且,你別忘了,沈祈和那個女人的求婚並沒有成,這兩個孩子在你手邊一天,你的籌碼不會變少的。」
程雙意並不領情:「我真不知道我媽媽您到底有多高貴聰慧了?」
「你以為沈祈是誰,是開菜市場的,我們可以和他討價還價嗎?」她將開水撒了一地,口口聲聲質問自己的母親道:「他一旦做出了決定,又怎麼可能輕易更改?」
「怕是他根本就不想要這兩個孩子,所以才把他們扔給我。」
程雙意頓時變得清醒起來,略有自知之明道:「說不定之前給沈棲年的這筆鉅款,就是用來打發我們的。」
程雙意母親苦口婆心道:「你稍微清醒一點,沈祈那裡也別死心,你總歸能爭取的。」
「媽媽,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
程雙意親自去參加人家的求婚宴了,從那個並不成功的求婚儀式當中感受的不是別物,而是沈祈前所未有的用心,這種用心程度在他們長達七八年的戀愛當中是沒有出現過的。
「早知如此,我也就不替你去冒這個險了。」程雙意母親眸色暗沉下來,談起找人辦的差事,難免這會兒流露出一些後顧之憂。
她所憂慮的地方並沒有出錯,因為沒過多久,江城該區管轄的警察就已經敲門了。
對此,程雙意這時候並沒有流露出絲毫同仇敵愾的氣勢,反而覺得一切都很可笑:「我都說了讓你別瞎操心。」
警察出示了證件以後,程雙意這才發覺這群人要詢問不僅是自己的母親,連帶著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程小姐,是這樣的,你被捲入的還不止這一件事,有多名熱心網友舉報,說你在節目中也蓄意害人。」
程雙意對母親的事情或許百口莫辯,但對於自己的事情卻有萬千說法:「我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吧。」
就這樣,程雙意難以想像自己被她所藐視的法律帶走,而一同帶走的,還有故意傷人的母親。
她回過頭,回望著屋內,看著兩個孩子目送她們的眼神,那樣複雜的糅雜著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成熟,擔憂,懼怕以及後悔的目光,她這輩子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