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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人群大多退散,只餘下與公主府較為親近之人。眼見著林霽塵也要起身作別,他幾欲張嘴,幸而終是有人趕在他前頭,代為出口發問。
楚青珏似是忽然想起什麼:「對了玥兒,不是說還請了春和樓的清倌兒,怎的沒見著人?」
楚青珏自打經過了一回美人險些香消玉殞,又緊接著知曉楚驚春確然是被利用使了美人計,心思便淡了許多。哪有明知是圈套,偏還要跳進去的道理。
如今這情形,雖是沒幾分放在心上,可既然有人要他上心,他便做出一番模樣來。否則,豈不叫人失望。
楚玥揚頭望來:「二哥哥,你怎麼還關心一個清倌兒呀?聽說這清倌兒從不見人,莫非二哥哥見過她?」
楚青珏搖頭:「只聽說你們在門口說了幾句話,是個戴面紗的女子,今日倒沒見著戴面紗的。若非剛才的舞姬裡,有她一個?看來這京城流傳的絕色,也並不十分驚艷。」
「沒有沒有。」楚青琰擺擺手,「我方才瞧著呢,沒見著那位姑娘。不過說驚艷嘛,倒也是驚艷。只可惜太過柔順,沒得什麼意趣。」
楚青珣亦道:「二哥倒是提醒了我,我這端將人帶來,也不知此刻人去了何處。玥兒,問問你府上的人可見著了。」
立於楚玥身後的一名婢女,忙是上前半步,回道:「稟殿下,那位輕白姑娘上臺前與人爭執,不小心落了水,早些時候奴婢便叫人將她抬回了春和樓。」
「屆時宴會正盛,奴婢不敢打擾公主與殿下,還請公主降罪。」
楚青珣率先道:「什麼罪不罪的,送回去了就成。」
楚玥眨眨眼,自然不會責罰近身婢女。
無人在意,那個春和樓的姑娘是被抬回去,而非送回去。沒有人多問一句,抬著的,到底是死了,還是存了口氣。
楚青珏面露惋惜,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心痛一個女子離世。全然不知,他不過是可惜一個剛擺上棋局的棋子,失了用處。
林霽塵目光打眾人身上轉過,只覺整顆心懸在喉間,覺得脊背發麻,手心不停地浸出汗水。然而饒是如此,他照舊不能開口。不止不能多言半句,還要裝作沒事人一般。
他默然想,他果然是卑劣之人。怯懦且無用。
又想,幸好她不喜歡他。
第26章
春和樓。
楚驚春實打實地是叫人抬回來,她所著並非十分厚實,可到底剛剛入春,衣衫浸滿了冰冷的湖水。那潮濕陰涼裹在她的身上,只叫抬她的人,觸手僵硬,了無生機。
馬車直接停在後院,煙蘭並兩個丫頭將她抬下來擱在柴房,方才趕緊去稟告了雲娘。
雲娘連外衣也顧不得披在肩上,便是匆匆趕來,一面忍不住琢磨著,紅顏到底薄命。這才幾回,回回在生死間打轉。
然雲娘剛剛走到柴房門口,正要悄悄那個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女子現下是個什麼模樣,入耳便聞一聲刺耳的尖叫。正要發怒,誰這般吵嚷,叫得人耳朵疼。入目卻見躺在地上的女子側過身,猛地吐出一口水來,而後劇烈咳了幾聲,噴出殘存的水漬。
隨後,旁若無人地拍拍衣裳,站起身。
這下,不止守在楚驚春身邊的幾個丫頭,連帶著雲娘亦是目瞪口呆。
「你你……」雲娘緩緩伸手指著她,一時還不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兩個小丫頭更甚,嚇得如見鬼一般,也顧不得什麼,當下就躥到了雲娘身後。只剩下煙蘭,一眨不眨地盯著楚驚春,亦是如瞧怪物一般。
公主府將人交到煙蘭手上時,說的是溺了水,叫她將人抬回去。煙蘭當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