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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大將軍不允,卻終究擋不住兒子的決心。
這事倘或落在林霽塵身上,楚驚春自知,林霽塵是萬萬扛不住的。可瞧著眼前人,楚驚春知道,他定能說到做到。
「還有一事,」顯臨回首看了眼門外,眸中帶有謹慎,「來喜他?」
楚驚春自然知道,「來喜」乃是阿澗從前的名字。然她第一次問阿澗時,他便說自己沒有名字,那便是往事成煙,都不必提。
楚驚春遂道:「阿澗如何?他一直在我身邊,信得過。」
顯臨臉色凝重:「他可知道您的身份?」
「原是不知的,不過可以知道了。」
顯臨道:「還請公主殿下勿要告知。臣雖然也相信阿澗的品性,相信殿下看人的眼光。可是,您的身份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顯臨,我不瞞你,世人萬千,我最信得過他。」
音落,顯臨驀地一怔。
心下思緒繁雜,一時漫過失落,想著他在公主面前,竟還敵不過一個小小的奴才。一時又是悵然,公主這些年該是吃了多少苦,竟是無人可信,這才將信任交託在一個奴才身上。
末了,劃過幾不可查的疑問,兩人的聲音都低,守在門外的人當聽不見才是。是以,楚驚春如此說,必不是為了收攏人心。她是真的如此想。
念頭一瞬而逝,顯臨愈是痛惜。
他雙膝跪地,指天為誓:「臣也可為殿下所託,絕不背叛。若有違背,必天打雷劈。」
「總是跪下作甚?」楚驚春淡聲提醒,「旁人不知我是公主,若是瞧見你待我這般,恐要起疑。」
顯臨隨即起身,頓了頓,終是沒忍住。
「殿下,阿澗他……可有將他的身世與您全數說個清楚?」
顯臨回府後,也命人大略查了一番。原以為阿澗於楚驚春,是過了命的交情。查過方知,原來只是她隨意選中的一個乞兒。若是不甚瞭解,怕是不妥。
楚驚春看向他,輕輕「嗯」一聲,示意他道來。
「阿澗他……他父母雙亡,明面上,是他娘手腳不乾淨,偷了家母的首飾,為自證清白而死。」
楚驚春道:「他娘沒偷?」
「正是。」顯臨垂首道,「事實上,是阿澗的爹做著看門的活計,私下收了來訪之人不少銀錢,漸漸的,便看不上他娘。後來便買通了母親身邊一個小丫頭,故意誣賴阿澗的娘。他娘亦非自證清白而死,而是知曉了這裡頭的真相,絕望之下便一頭撞死了。」
「嗯。」楚驚春淡淡瞥著他。
「阿澗爹的死因,明面上亦是手腳不乾淨。事實確然如此,可這份真相,卻是阿澗知曉了他孃的死因,故意透出。」
顯臨沉聲道:「殿下,阿澗侍母至孝,可是,這份狠心亦非常人所有。」
親生父親害死了母親,他能毫不猶豫為母親報仇,取父親性命。這份心智,絕非尋常之人。
尤其,那時的阿澗,正是少年。
柔弱少年便下得這樣的狠心,更不說,待他長成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楚驚春知曉阿澗父母雙亡,卻是並不知其中還有這些隱情,不過,也沒什麼妨礙。
她淡聲道:「如此正好,前路艱辛,阿澗如此性情正好為我所用。」
可是……
顯臨猶豫片刻,終是忍下心下所念。
「殿下看上他,是他的榮幸。」
「少將軍,」楚驚春道,「近日還有樁事,須得請你幫忙。」
「樓裡有一位喚作司予的姑娘,原是官家小姐,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