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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堅韌頑強,不肯露怯。
是了,早就走投無路的女子,還有什麼好失去,又有什麼好恐懼。
來人見著楚驚春這張面目,忽然懂了她為何非要見他不可。稍稍柔弱些的女子,只怕早已死去,如何撐到今日。
來人繼而道:「何小姐定要見我,便有話直說。」
「好!」楚驚春亦是利落,「敢問老爺姓甚名誰,官居何位?」
來人輕笑一聲:「何小姐果然爽快,本官官居一品,時任左相,小姐可喚我姜大人。」
「姜大人……」楚驚春沉吟片刻,直言挑破,「是將要與王家結了姻親的姜大人?」
「正是。」姜大人沒有迴避。
楚驚春卻是微微鎖眉,似面有難色。
「姜大人僅是一品,所結親家不過二品,女婿更甚,如今只是四品。這樣的身份,怕不足以為小女子伸冤。」
姜大人實打實怔了下,雖說來之前姜大人已做過諸多設想,更有數十年為官生涯做底,想著無論如何不能拿捏不住一個小女子。然眼下這般,方知楚驚春比他想像的還要難以應對。
這胃口,未免忒大了些。
姜大人摸過茶盞,掩下眸中冷意:「以本官所知,令尊收受賄賂十萬兩,此罪名判處滿門抄斬半點不冤。不過既是到了今日,我與何小姐對坐,便不說這些虛妄之言。」
「上書與查處令尊有罪的嚴大人,可交於何小姐處置。」
楚驚春腦袋微偏:「他可是四品知府。」
姜大人抬手抿了口茶,眸間仍是平靜如常。
「何小姐只管握緊了刀,要不要往前一步,只在小姐心意。」
左不過,有的是法子。
楚驚春自然明白,一品大員拿捏個地方知府,實在太過輕易。不說那嚴知府本就不算清白,便是清清白白又如何,照舊能捏出個罪名將他壓入大牢。屆時一個死囚犯怎麼死的,還有誰在意。
「可我要的,不止如此。」楚驚春忽的說道。
「何小姐還想如何?」姜大人道,「也要他滿門抄斬?何小姐寬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本官明白。」
楚驚春輕微搖頭:「嚴大人為難家父,並非家父得罪了他與他有些仇怨,而是嚴大人要拿我何家家產討好一位大人。不論那位大人是否有過授意,於小女子心中,同罪。」
言罷,姜大人臉色不受控地僵了僵。
雖他一早知曉,眼前女子清高孤傲,定是心比天高之人,因而來之前早已做好了如何拿下嚴知府的對策。但不曾想到,她不止如此。
姜大人嗓音沉了幾分:「你可知是何人?」
「右相林大人。」楚驚春不以為意地開口,似只是提及一個尋常百姓。
「姜大人與林大人同為宰相,雖說左相比右相略高了一截,但應不足以達成小女子所念。」
姜大人再是穩得住,這時亦忍不住冷冷笑了:「你倒是自信,你怎知,你於我有這樣大的用處?」敢捨去身家性命官位前途,只為賭上一把為她復仇。
「若小女子無用,大人不會來。」
果真聰穎,也足夠剔透。姜大人暗嘆。
姜大人道:「聽聞小姐與林公子走得極近,不知林公子可知小姐一心想要他伯父的性命。」
這樣的威脅,又來得赤/裸/裸。楚驚春失笑,只覺得無趣得很。
她抬起手,拇指摩挲著纖細的指尖,懶聲道:「我殺過一些人,反過來被人殺,也不稀奇。」
一些人?
以姜大人所知,楚驚春手上沾染不過起初那猥瑣張老頭的血,後來涉及蘇蘇,只是劃傷了臉。然瞧她那般無謂的神色,卻又知此言不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