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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做不得主,不妨叫能做主的人來。」
「輕白!」
雲娘恨恨地盯著眼前人,兩人長久地對視,雲娘想從楚驚春眼中看出哪怕一絲的不安,不確信。可是沒有,她太冷靜,冷靜的不像個人。
明明該是柔弱無依的可憐女子,家族盡滅,一人狼狽出逃。可她似是局外人,一步一步都拿捏的這樣穩妥。
亦或,是太過堅定。
「你知道什麼?」雲娘質問。
楚驚春仍不遮掩,道:「春和樓立足於京城,單單是您,恐不足以支撐。」
「掌櫃的若真想與我做主,或是達成些什麼交易,也要叫能做主的人來。」
第14章
雲娘回到後院自個的房間,滿腹怒氣再不需絲毫壓制,頓時升騰而起。
一進門,她回身甩手便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這便是你說的,近兩日她乖順不鬧騰,就是這麼個不鬧騰法?居然還想見主子,憑她也配?」
雲娘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煙蘭腦袋偏向一側,竭力穩了穩身子才沒有摔倒在地。
「奴婢知錯。」煙蘭如往常,逢著雲娘要發洩時,只一味認錯就是。
「錯錯錯!」雲娘不停地徘徊,「一貫只知道自個錯了,就是不知悔改。我叫你看著輕白,看了這麼些日子,你看出些什麼?冷待了她這麼久,一開口還是要戳人,半點不見收斂。」
煙蘭低垂著頭,方才在前院,雲娘聲音大,她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以她所見,輕白姑娘沒什麼錯。
空口許下的話本就沒什麼分量,倘或輕白姑娘真是那嬌嬌柔柔的小姐,聽得雲娘如此說,自當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的藤,死活不能放手。
然輕白姑娘並非如此,她一入京城便進了春和樓,又點了曾經在身在將軍府的阿澗。輕白姑娘或許有自己的打算,並不指望依賴別人。
因而也無法如雲娘所願,俯首低了姿態。
「司予呢?」雲娘驀地轉過頭,「近來可是仍與輕白走得近?」
「司予姑娘已經多日不曾來看輕白姑娘。」煙蘭搖頭,又道,「掌櫃的,司予姑娘近來極受客人們喜歡,那位出手極是闊綽的張老爺,已經點了司予姑娘四次了。」
「張老爺……」
雲娘低聲唸叨著,忽又想起張老爺以十萬兩高價只為見輕白一面時的情景,遂道:「阿澗仍在外頭住著?」
「阿澗沒有回來,或是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煙蘭道。
雲娘冷哼一聲:「一個狗奴才,傷不傷的有什麼要緊,居然還專門給他弄了個院子叫他休養,當他是身嬌肉貴公子哥呢!」
「你去一趟,見見阿澗,最好叫他別回來了。」
「阿澗他……」煙蘭踟躕了下,「他待輕白姑娘極是忠心,怕是不肯。且咱們不曾拿著阿澗的賣身契,也不好拿捏。」
提及賣身契,雲娘氣性愈大,何止阿澗的賣身契不曾攥在手上,輕白的亦是不曾。
原說尋常樓裡的姑娘們,或是迫於生計,或是身不由己,終歸是叫雲娘攥在手心裡,聽之任之沒得自由。可楚驚春來到春和樓,乃是自願而來,何種因由怎樣身份全不知曉,自也沒得那張賣身契。
如今將她困在樓裡,不過仗著人多勢眾,叫她無法逃脫罷了。
雲娘咬牙:「那就想辦法,讓他不能回來。」
「可阿澗他,他畢竟出自將軍府。」
雲娘瞪煙蘭一眼:「輕白若不挑了他,他就是個無人問津的小乞丐。」曾經在將軍府做活算什麼,那曾經的官家小姐司予,如今不還是任人採擷的司予姑娘。
煙蘭不敢再說什麼,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