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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欒點了頭,扈從檢查了身上是否有武器後就退開放人進去了。
沒有太子的傳喚,嵇令頤並未進去,趙忱臨將青麾留下護她,自己則帶著衡盞進了正堂。
誰料裡頭提高了嗓音喚了句:「既然來了,為何不見本宮?嵇姑娘一併進來罷。」
扈從要來搜身,嵇令頤退開一步說自己不會武,若要搜身請派個姑姑來,話音才落,裡頭又說無妨,讓她直接進來。
她帶著帷帽跟在後面,正堂中太子程琿背靠在中心北官帽椅上,一身紫色錦袍上繪出大片團花藤紋,頭上戴著同色嵌寶金冠,倒襯得他有幾分倜儻。
他劍眉橫飛,淺麥色的面板看起來爽利俊朗,見人來,第一眼落在趙忱臨身上,第二眼卻越過藺清晝等人落在最後的嵇令頤身上。
他膝上還攤著文書,一一賜座,請趙忱臨入了上首。
嵇令頤不得不也坐在旁邊,隔著薄紗她也能感知到程琿再一次掃過來的視線。
他也沒有說些之乎者也的官話,直接將手中的文書一舉,讓湯欒轉交給眾人輪流閱讀。
文書先到的趙忱臨面前,他垂眼略停,似乎只看了一眼就將文書合上,還給湯欒讓他傳到下一位。
程琿虛握著拳,將靖安城的難處又提了一遍,感慨道:「本宮三年前來此地時是為了毋默的貪汙案,要拔掉地頭蛇如虎口奪子、步步驚心,虧得邪不壓正,終究讓本宮斬了那群私飽中囊的蛀蟲,還了魏國一片清明。」
這事全天下都知道,因為彼時太子已經被囚禁於東宮許久,而他被囚的原因是皇后失德被罰,他幾次與天子爭論未果,借酒消愁後不慎與新得寵的嬪妃攪在一起,惹得天子大怒,直接杖殺了那位有著黃鸝般靈動婉轉之聲的娘娘。
這種皇家秘聞卻走漏了風聲,不止是朝廷,連民間都說的繪聲繪色,連那雙十年華的娘娘穿什麼顏色的小衣都編的有鼻子有眼,直說太子子奪父妃,這是早將江山視為手中物了。
天子因外頭紛紛擾擾的流言讓自己本就孱弱的身體更加惡化,纏綿病榻許久。皇后被罰時由三皇子生母嘉貴妃協理六宮之權,於是總能討的天子大悅的嘉貴妃也被訓斥了好一頓,說她只知如何為妾,到底不如皇后穩重沉著,斷了她執掌鳳印的痴念。
朝廷裡為是否要廢太子之事吵得昏天黑地,最後是藺清晝進了御書房,與天子一直待了三個時辰,出來後天子詔令命太子赴魏斷案。
此事辦妥,柳暗花明,辦不妥,徹底出局。
太子辦得乾淨漂亮,證據確鑿,供詞完善,毋默及其親信家產充公,還拔掉了易高卓等人的一些羽翼,天子便解了他的禁令,這才重新坐穩了這個位置。
「自朱計宗上任後,魏國總算有兩分樣子了,果然整治地方最重要的是人,若是釋出政令的頭都不乾不淨,怎麼可能結出沒有蟲洞的果子?」程琿拍了拍朱計宗那缺了一塊的烏紗帽,對方連忙將身體彎得更深。
「也許先祖們是想任人唯賢,可這麼多來,賢能之人屈指可數,還不如血脈至親同心同德,才落得各諸侯國分庭抗禮的局面。」程琿抒發一通後又止住,轉而對趙忱臨笑道,「並非在說琨玉,是遵饒易高卓之流。」
趙忱臨微微一笑,也不答話。
「故地重遊,父皇這是又給本宮出了道題啊。」程琿忽然起身,撣了撣紫袍,信步至趙忱臨面前站定,對視一瞬後又轉過頭盯住了嵇令頤。
他往旁邊移開一步,直面她問道:「聽斯英說,你善醫術?」
被點到名的藺清晝垂眼不語,嵇令頤中規中矩地低下頭:「藺相謬讚。」
「少見斯英誇人,要從他口裡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