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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不及說完,趙忱臨已經拂袖一甩,大步經過他身邊:「帶人去追。」
嵇令頤下山時走的悠閒怡然,她笑眯眯地對明顯喪著個臉的荷香建議:「我有點懷念崇覃山時的小毛驢了,回頭我們買一頭。」
荷香現在沒有心情期待毛驢,唉聲嘆氣道:「小姐,好端端的我們為什麼要走啊。」
嵇令頤心裡還在盤算一頭驢的可行性,有問必答:「哦,因為我猜不透趙王的意思,所以打算讓他自己來告訴我。」
荷香沒聽懂,她還想再問一句這麼久了也沒見趙王有個反應,既然連人都見不到難不成要託夢去問嗎?可是嵇令頤已經下了馬,歡歡喜喜地沿街去買小食去了。
一盞茶的時間,兩人一馬和整個炒貨鋪子被圍得水洩不通。
炒貨鋪子的掌櫃哆哆嗦嗦地出來,迎頭撞見長身玉立騎高馬上的趙忱臨,幾欲跪倒。
趙忱臨面無表情地望向裡面,長腿夾緊馬腹,上半身巋然不動,只對著空氣冷冷道:「出來。」
嵇令頤手上還抱著一包現炒瓜子,方才磕了幾顆,唇間留香,可對上趙忱臨陰涼的目光和鐵桶般的包圍圈,突然覺得這瓜子也沒這麼香了。
她溫吞地收好瓜子皮,拍拍手上的鹽粒,悶不做聲地也想俯身行禮。
可一柄馬鞭忽然出現在眼下,她肩膀一瑟縮,以為趙忱臨氣急敗壞要發瘋抽人,可那粗硬的鞭柄只是一挑她的下頜逼她抬起臉,問道:「你在這裡作甚?。」
嵇令頤眨巴眨巴眼,老實巴交:「買瓜子。」
「山莊裡少你吃喝了?」他厲聲道,「說走就走,來去自如。」
「趙王日理萬機,我一介布衣平民,自然該認清時務,做好自己的本分,哪能一再叨擾。」她據理力爭,一指街邊告示,「趙王身強體魄無需醫官,這不,連應召誥令都揭了。」
趙忱臨氣極反笑:「難不成本王要召見你還得挨一刀?你好大的臉面!」
青麾悄咪咪地往自己盛怒的主公臉上瞟去一眼……主公這話可說的一點也不虛心虛。
嵇令頤只覺得冤枉:「我如今留下還有何用?」
這一句話問出後空氣明顯凝固了,四面靜謐,而她像是看不懂眼色似的懵懂追問了一遍:「趙王尋我可還有其他事?」
趙忱臨下頜微微收緊了,脖頸微彎,垂著眼睨了她一會兒,忽地低聲笑了。
他手腕一震,那馬鞭席捲如電,殘影一掃便如鬼魅般纏上了她的腰身。
嵇令頤腰上一緊,腳步立刻亂了,趙忱臨再一翻腕將馬鞭繞手一圈,連帶著將她強硬地扯近幾步,而後俯身不由分說將人拎上了馬。
她被這一套連貫的當街搶人動作唬住,暈頭轉向地坐上馬後正想大聲斥責他這等強盜行徑,一件月白色錦袍兜頭蓋下將她囫圇罩住,一隻手隔著袍子精準無誤地捂住她的嘴,將她的驚叫也一同掩埋。
趙忱臨神色自若,淡定得好像青天白日強搶良女的事不是他幹的似的,雙腿一夾,低聲喝了一聲,那匹駿馬掉頭就走。
嵇令頤萬萬沒想到趙忱臨人模狗樣一張臉居然會惡劣成這樣,她被捂在裡面伸手不見五指,氣的反手肘擊,可趙忱臨馬術精湛,直接鬆了韁繩用手掌一擋。
他眼下也怒氣未消,冷嘲熱諷:「你的瓜子要撒了」,說罷反手一甩馬鞭,那馬嘶叫一聲,撒開四蹄甩開身後的隊伍狂奔而去。
嵇令頤氣的厲害,數次往後仰頭用腦袋去撞他,趙忱臨身下的馬越跑越快,他發著瘋也不理會,只顧收緊捂嘴的手,將她整個人牢牢按在懷裡動彈不得。
趙忱臨威脅道:「你若再不安分,我就把你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