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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旭正欲開口問好,那門又急匆匆地掩上了,嵇令頤懊惱道:「失儀了,請孔指揮使稍等片刻。」
屋內,趙忱臨用問詢的目光看向她,嵇令頤擰著眉壓低聲音:「你要我見的是孔旭?」
他點點頭。
嵇令頤愁的要死,孔旭掌管著蜀地的兵權就是掌控著話語權,趙忱臨好不容易把人請過來,怎麼是這一副醉態?這還見什麼面?就他現在這副不甚聰明的樣子煮熟的鴨子都能飛跑。
他剛才還頂著一張蹭花了胭脂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在做什麼風流韻事呢!
她甩了兩下手想掙脫桎梏後拿塊帕子給他擦擦臉再送出去,心想著趙忱臨這人實在是越發有恃無恐,越發得寸進尺,等明日酒醒了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
手甩不開,那狗皮膏藥喝醉了酒後粘人得厲害,嵇令頤心里正煩著,扭頭就斥他:「鬆手,不然就把你的手剁了!」
趙忱臨不動,她突然悟了什麼,扯了扯嘴角:「把我的手剁了。」
短暫的遲疑,對面那人終於不甘不願地鬆了手。
嵇令頤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活動了下手腕,進屏風後先洗掉了自己手臂上的胭脂,又絞了帕子。一轉身,迎頭就撞進一堵人牆。
趙忱臨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嵇令頤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粗魯地用帕子囫圇擦他的臉,那些胭脂被擦去,露出有些蒼白的面容。
他今日好像看起來的確憔悴了許多。
嵇令頤狐疑地瞥了他好幾眼,而趙忱臨低垂著眉眼,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神色極為專注。
她從未見他如此溫順過,明明她手上重得很,野蠻又魯莽,可是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反而乖乖伏低了頭湊近她,怕她舉著手痠,主動挨過來仍由那帕子胡亂在臉上摩擦。
嵇令頤又回身絞了一回帕子,這回沒有完全絞乾,她抬手時水珠順著掌心一路往下流,一瞬間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像是被竹編球吸引了目光的小狗,她的手晃到哪兒漆黑眼珠就骨碌碌地跟到哪。
過度濕潤的帕子擦過他的眼睛,他被迫閉眼,於是羽睫打濕後便一簇簇胡亂地貼在下眼瞼,他努力快速眨了好幾次,又伸出手指擦了一下眼睛,將睫毛弄得七倒八歪。
能睜開眼了,他又重新用那種過於冒犯的眼神看過來,還有一種她捉摸不透的曖昧情愫。
那水珠在瑩白細膩的手臂上滑下一道濕痕,在跳動的燭火下像是給上好的羊脂白玉拋了光,水珠越滾越慢,趙忱臨一眨不眨地盯著它,喉結緩慢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沒藏住心思,忽然出手如電精準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下一瞬就俯身過來,將那點快滾不動的水珠抿掉了。
柔軟的觸感,他似乎還意猶未盡地吮了一口。
嵇令頤腦子一懵,更加濕滑溫熱的東西探出來逆著水漬往上蹭弄,順著那道水痕慢慢舔了上去。
他的眼皮半闔著,斂藏著濃稠又欲言又止的暗示,光影交錯營造出某些錯覺,好像他只是吃醉了酒,所以才會在此時露出這樣著迷的神色。
嵇令頤連帕子都握不住了,又羞又惱地伸手用力推搡了他一把。
推不動,他變本加厲地在她的虎口處輕咬了一口。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所以想也沒想直接衝著腦袋去,手指一抓的時候還帶到了他束好的發,將他扯的偏了偏頭。
他今夜盛裝打扮戴好的玉冠被扯鬆了,剛才的力氣不小,他許是吃痛了,終於被迫離開了她的手臂。
他半側眉眼往下耷拉開一道沮喪的弧線,隱隱約約還用那種不太高興的埋怨眼神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