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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河一到衙門口,就有人高聲唱和。一層一層稟進去,兩邊有官吏開道,跟迎大仙一樣將他迎進去,供在後堂吃茶。
外間,考功郎在各自書案前坐下。按名冊依次喚地方官吏進來述職,考四善二十七最,最後的考功簿子遞他跟前來,叫他過目。
他也不需得一個一個的都要看,來走走過場,震懾底下舞弊收賄的心思。
上午吃了一肚子的茶水後,送來最後一本考功簿子。已是快要到午時,院子裡的日頭老高,眾人也都肚子餓了。
「陸大人請過目,最後一個了。」
親自來送簿子的是老張頭的女婿袁立,待他極為恭敬,平日看見他的轎子遠遠的就給行禮。攜著他的夫人在陸上遇見,也要特意上前去寒暄。
簿子上書的是兩個字——蘇鈴,陸清河隔在桌上略略翻過,淡淡問道:
「這個怎麼那麼遲?」
「聽說是孩子貪玩掉河裡去了,僕人來稟,她又跑回去便就來遲了幾分。」
「性淺氣燥,傾搖懈弛,顧此失彼。拿筆來」
袁立趕緊跑到外間,遞了只筆到他手上,在冊子上大大的批了兩個字——上下考。四善二十七最,一最二善為上下考。
批完,陸清河大感神清氣爽,辭別離去。
袁立又忙得留住他,道:「內子進來喜於鑽研廚藝,做了些小菜還算可口。已差僕人送來,大人留下嘗嘗?」
「不必了,我回去吃罷。」
「大人不用客氣,是內子聞聽大人曾出任乾州縣官,在苗疆待過三年。近來得了些苗疆特產,特意囑咐下官帶來與大人嘗嘗。」
一句乾州,牽動陸清河的心,心頭微微觸動。
「那便多謝夫人款待了。」
二人遂相攜走出,只見外間官員正收拾東西,三三兩兩的說笑走出考功司。只一頂小小的烏紗帽竄梭其間,這裡瞧瞧,那裡看看。
「這位大人,可是看見司南府的周大人了嗎?」
「沒看見,午時了,大抵回去用飯去了吧。」
「這樣啊,那多謝了。」
銀鈴撓撓耳朵,還是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麼要緊的人。目光促不及防的與堂前的陸清河撞上,倏地低下頭,佯裝無事離開。
衙門外的抱石鼓下,石雷手牽著個四五歲的小不點,等她早就等著急了。
「姑娘怎麼那麼久才出來,噔噔等不急鬧著要去看花熊了。小丫頭生了一身的蠻勁,撒手就沒。」
他趕緊將人交給銀鈴,害怕小姑娘嬌嬌軟軟的,用勁大折了,用小跑了再掉進河裡去了。
「噔噔聽話,阿孃一會兒就帶你去。花熊要天黑了才出來,這會兒它還在睡覺呢。咱們先去找周叔好不好,找他給你買糖葫蘆。」
銀鈴摟住小丫頭轉了兩圈,逗得她咯咯的笑。
「阿孃我剛才看見周叔了,我帶你去找他!」
噔噔一手拽著一個,拉著他們鑽到考功司後門,穿過棋盤街。門匾上刑部二字,赫然掛在頭頂上。
「你看見周叔叔來這了?」
「嗯,剛才門口來了個大官,人太多,我找不到石叔。看見周叔出來了,我就去找他。但是我叫他不理我,我跟到這裡,那兩個好兇好兇的大哥哥就罵我。然後我就腳滑掉進河裡去了,後來阿孃就來了啊。」
她說完還嘻嘻地笑,以為自己的阿孃當官,哪裡都可以去。牽著倆人衝著刑部大門口去,下一刻就被銀鈴攔腰抱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的離開。
石雷敏銳的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姑娘,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周大人剛才明明和我站在一處的。我們約好考完就一起出來的,一眨眼就見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