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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四名頑童與成人打鬥,天然威壓,不能抗爭。
可他命人尋來的,已然是個中高手。林霽塵都無法敵對之人,竟叫人一劍斃命。
一劍斃命啊,這該是何等高手?
而這樣的高手入京,他身為大楚宰相,竟是全然不知。
男子腦袋垂得愈發低了些,音調卻不敢一併低下去,照舊稟告:「屬下試圖查明現場的痕跡,但,血流過多,且夜色太深,屬下不敢等到天明,只辨認出,四人確實沒來及抗爭便被人取了性命。其餘的,再看不出來。」
誠然是不能等到天明。平白四具屍體,落入順天府衙眼中,又是一樁案子。屆時查來查去,雖不至於查到林相頭上,也免不得要惹一身腥。
最好的,便是趁著夜色將屍首處理掉,並將現場打掃乾淨。
只當這條巷子,未曾有人死去。
只是這口氣就這般憋著,生生要將人憋死。
林相單手負在身後,沉聲道:「查!務必查出她背後的高手是誰。」
「是!」男子趕忙應下。
誰能料想,這麼一樁小事,本該極是穩妥,偏又生出這樣的意外。也虧得他事後前去檢視,否則叫人看見了那四具屍體,才是平白添一樁麻煩。
一夜過去,京城仍舊沒有什麼動向,包括那條巷子,無人知曉曾一夜間丟掉了三條人命。來來往往行走過的人,不知那處鮮血仍灑了滿地,唯有流浪狗躥過時,會吠上幾聲。
然則說的是無人知曉,不過是尋常百姓不知罷了。
天矇矇亮時,訊息便傳到了東宮朱先生耳中。
朱先生下意識抬手捋了捋自個的八字鬍,食指又點了點下頜,方不確通道:「確認無人生還,一劍斃命?」
男子躬身道:「不可能有錯,如此看來,應是有人在暗中保護這位春和樓新任掌櫃的。了不起啊,林相派去的人都能給解決掉,莫非是貓不成,有九條命?」
自然不是貓,鬼怪之事都做不得真。可楚驚春數次死裡逃生,實在叫人心生怪異。彷彿冥冥中有一雙手,一直默默保護她。而那雙手的主人,必然十分強大。
絕非一般的強大。
朱先生擰著眉:「京城近來可有高手入京?」
男子搖搖頭:「沒有。不說這幾日,便是數月之內,也不曾有什麼高手。屬下查明,林相派去的那幾人,已經是近來入京最了不得的高手。」
「比你還要厲害?」
「那是不曾。」
朱先生臉色這才有些微的好轉,太子殿下安排在他身邊保護他的這名侍衛,雖比不得太子殿下最看重的那位近身侍衛,也只不過略略次些罷了。
聽男子道,他比林相派去的人要強,這武力方面便可略略放心一些。
然一顆心還沒完全落下,朱先生忽的又想起什麼:「以你的身手,可能殺死那幾人?」
男子道:「林相派去的四人,屬下曾聽過那四人的名號。屬下以一敵二不成問題,與四人為敵,便有些艱難。」
「若是衛睢呢?」
衛睢便是太子殿下身邊,最為得力的侍衛。傳聞衛睢鮮少出手,一旦出手,非死即殘。
男子想了會兒,臉色略有些凝重:「衛睢應是可以拿下那四人,但……」
「什麼?」朱先生眉心一跳。
「習武之事,朱先生或許不知。這打得過是一回事,一招斃命又是一回事。」
朱先生瞬時了然:「你是說衛睢若遇著那四人,雖能打得過,卻是不能碾壓,做不到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