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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贖身?」一旁的煙蘭驚愕道。
「是,」女子道,「奴婢在春和樓待了許多年,年紀日長,也有些膩了。」
楚驚春想起,她倒是看過那本記載姑娘們生辰年月的冊子,以及進入春和樓的時間,同她們的賣身契都放在一個匣子裡。
魚露今年不過二十又一,在這春和樓裡,論年歲,算不得年長。
楚驚春正好用完飯,擱下碗看向她,問道:「你希望我說的多些,還是少些?」
魚露愣了下:「奴婢不明白您什麼意思。」
「兩千兩!」楚驚春索性不由她思索,直接道。
魚露聞言,眼底隨即顯出一份喜色,慌忙說道:「奴婢這些年也算攢了些體己,加上些珠寶耳飾,定是夠的,奴婢這便拿來。」
說罷,便是一溜風地走了。
煙蘭在一旁,正經是瞧了個瞠目結舌,定了定神忙道:「掌櫃的,她昨日才惹了事,今日您就放她走?」
說著,瞥見楚驚春的眼色,忙是改口:「奴婢不是說她不對,只是您有所不知,那位佟公子實在不是好相與的,他吃了癟,日後定要尋回來。往後若是問著您,您交不出魚露,便又是給咱們春和樓找麻煩了。」
楚驚春不置可否,只道:「春和樓不是向來來去自由?」
「這……」煙蘭卡了卡殼,面色僵硬道,「都是明面上說給外人聽的,這裡頭,可是不能由著她們隨意離去,若不然一個個有樣學樣,咱們春和樓哪還立得住啊?」
立不立得住的事,楚驚春從未想過,也沒得心思落在這事上。不過一個苦命的女子,問清緣由,若是非要走便放她離去。
「等等吧,看她能不能湊齊。」楚驚春懶聲道。
「必定可以。」煙蘭道,「魚露在這裡許多年,這點銀子還是能湊夠的。」
「只怕,會將她掏空。」
「也就您會信她。」煙蘭是半點不信,這麼多年,萬兩白銀也該攢夠,不可能拿出兩千兩拿的如此艱難。
正說著,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魚露急匆匆進門,將懷中包袱擱在桌子上敞開,話一出口還帶著喘息。
「這是奴婢所有的金銀首飾,粗略算下來,應是夠兩千兩。掌櫃的,您可否將奴婢的賣身契歸還?」
楚驚春看向煙蘭,煙蘭縱是不情願,到底走進內室去取放在匣子內的賣身契。魚露隔著屏風,眼底儘是期待。
楚驚春墨發未梳,照舊摸索著手上桃木簪,瞧了會兒魚露的神情,隨口道:「既是要走了,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你。」
魚露忙的收回目光:「掌櫃的請說。」
「昨日之事,佟昆大抵會將帳一應記在春和樓頭上,可我到底不大清楚他的品性,萬一他十分小人,鼠肚雞腸又睚眥必報,找了春和樓的麻煩還不夠,還要去找你的麻煩。」
「你在樓裡,至少我能保你性命,出了這裡,只怕更加艱難。」
「是啊!」煙蘭拿著魚露的賣身契從內間轉出,一面附和道,「你沒得罪佟公子便罷,如今得罪了他還要走,這不是往火坑裡跳嗎?」
魚露撲通一聲跪下,眼底蓄滿了淚,緊咬著唇,偏是不說話。
楚驚春只得最後說道:「賣身契今日便還於你,你在樓裡姑且待上一段日子,待佟公子漸漸將這事忘了你再走。自然,這段時間你只當是樓裡的一個住客,再不是紅倌人。」
煙蘭瞥著魚露,只差將「不識好歹」脫口而出。然楚驚春說了話,她也不猶疑,當即上前一步將賣身契塞到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