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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梁叔恭道,「你那日醃菜甕裡藏金錠子的事,不知被哪個嘴碎的傳出去了,言御史聞風少不了要來查你的帳,你小心點。」
裴疏晏眉頭緊鎖。
「還有,你近來還有回你叔父家嗎?」
「沒有。」
「我勸你也小心,你如今身居高位,只要你叔父家不給你拖後腿,倒還能保你平安無事,倘若……」他嘆了口氣,「那就難說了。」
「多謝你提醒。」
「謝什麼,小意思。」
這廂談話的內容越扯越遠,鳶眉也就沒興趣再聽下去了。
不過,就在剛才,她得知了一項重要的資訊,居然有人假借送醃菜為名,給裴疏晏送了一甕金子,以此來向他謀取好處。
還有,他叔父家聽上去也並不簡單。
上次她光是聽說是二皇子的擁躉,已經夠她震驚許久了,沒想到這次更加荒唐,他居然還受賄!
從前她對他還有過一絲幻想,以為他不至於做出這等同流合汙之事,可如今她已經看破了。
她曾經就是過於信任他,才會被他傷得體無完膚,現在的他已經不值得她再為他動搖了。
想到那個叫言卿舟的監察御史正在查他的帳,她想,或許她可以助他一把。
就算不足以置他於死地,也要搓掉他一層皮,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啊。
第22章 討好
鳶眉心知這定是自己能夠翻身的機會,可她和裴疏晏如今已是勢同水火,以他謹慎的性子,又如何能從他身上尋出點證據來呢?
萬幸的是,他對她並非全然的恨意,還夾雜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而她剛好可以把這當成一個突破口,以此來實施她的計劃。
翌日,天還沒亮,她便揉了揉迷迷瞪瞪的眼起身,邊趿起軟鞋邊披衣繫好衣帶,踅至窗前的矮榻上坐了下來,伸手將窗推開一道縫,趴在窗前偷窺對面的動靜。
瞧見對面的窗屜已洩出一片暖色,過了一會,來賢打了盆溫水正要進門,她便推開門,匆匆迎了上去。
「來賢,郎主可是醒了,還是我來侍奉他吧……」話音未落,驟起的寒風霎時凍得她一陣哆嗦,鼻間又幹又癢,她掩住鼻子,把噴嚏憋了回去。
來賢見她穿著單薄,不禁也有些憐惜之心,便勸道,「江娘子還是回去吧,這麼冷的天,凍著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搓著漸漸凍紅的雙手道,「那你還不趕緊讓我進去,侍候完郎主,我自回我屋裡去。」
來賢沒有辦法,只好將那盆水遞給了她。
鳶眉端過水,用身子推開門,靈巧地鑽了進去,抬腳一勾,吱呀一聲,又將門重新掩上。
一抬眼,見裴疏晏只穿著雪白的中衣,背對她端坐著,她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手上還拿著一卷書。
她慢悠悠地挪過去,將水擱在他手邊,捋高了袖子,替他擰起棉巾來。
他聞到聲音,這才放下書,扭過頭來,視線猛一對上,周圍的空氣好似凝固住了。
鳶眉被他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卻是硬擠出了笑容道,「其實我這些天一直睡不著,我想郎主固然不對,可畢竟是我爹有錯在先,我是不該欺騙你,還用那種態度和你說話的……」
他見她僵硬的嘴角笑得很是勉強,垂眸又見她那指尖微微泛紅的白玉手指,就在那盆溫水中蕩來蕩去,手中的帕子便像是一條魚,在她指尖穿梭著,又像是被她輕柔愛撫似的。
他抿了抿乾澀的唇,坐直身子道,「我不用你伺候。」
「郎主,你還生我的氣嗎?」她擰乾了帕子,伸手就想過來替他擦臉,他卻微微側過身子,避開她的觸碰。
「我說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