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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賢見她髮鬢微散,蒼白的臉上淚痕一片,瞳孔微震問:「江娘子,這大晚上的,您怎麼來了?」
「來賢,我要見你家郎主。」
「這……」來賢竟猶豫了起來,沉吟道,「郎主已經歇下了,這會子恐怕不大方便吧?」
認真說起來,她和裴疏晏還沒正式定親,她深夜前來,是有不知廉恥之嫌,可眼下已經火燒眉毛,誰還能顧及那麼多?
她硬著頭皮道,「我和晏哥哥是什麼關係,有什麼不便的,你自去通傳就是了。」
「那請江娘子在此少待,我去去就來。」來賢應完便朝她打拱,重新掩緊門扉。
鳶眉只好耐著性子等著,方才在寒風中跑了一遭,甫一鬆懈,便止不住扶著抱柱咳了起來,一咳起來,渾身都火辣辣地疼,手腳卻軟綿綿的,幾乎要站不住。
木荷忙上前來攙住她越來越往下沉的身子,目光卻一瞬不瞬地盯著緊閉的朱門,「娘子,這都進去好一會了,裴大人不會想袖手旁觀吧?」
「不會的……他不會的……」她咬緊下唇呢喃,不知是在回應,還是在自欺欺人。
血珠子從她乾裂的嘴唇裡滲了出來,在月色的映照下,嬌柔病態的小臉慘白無比,唇瓣卻是鮮紅的,彷彿再來一陣風便能將她颳倒。
主僕倆打著寒顫,在寒風中相依取暖,又等了片刻,心也漸漸拔涼了起來。
木荷躊躇道,「娘子,還等嗎?」
她搖頭,「不等了……」
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還沒走開多遠,身後的朱門再度被開啟,熟悉的聲音透過寒風傳了過來,「讓小娘子久等了。」
她回首,見朱門底下站著一個丰姿俊朗的影子,風吹鼓了他寬大的袖袍,雖看不清面容,卻給了她無窮的力量。
第3章 行刑
「晏哥哥……」見裴疏晏現身,鳶眉那顆涼了半邊的心又漸次回暖。
她撥開木荷的手,掉頭朝他走去,雪不知不覺又密了幾分,地面凝得邦硬,她腳心一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頭腦空白了一瞬,臉上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身體的疼痛倒還是次要的,只是……實在丟臉。
她包得裡三層外三層,木荷攙不動,又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了站在門口的他。
他似乎躊躇了許久,這才緩步走了過來,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摔疼了沒?」他的語氣聽不出起伏。
她怏怏看了他一眼,才將手搭在他乾燥的手心裡站了起來。
雪月相交輝映,影影綽綽的,他俊朗的眉目裡亦是虛無縹緲,怎麼也看不真切。
她一時發怔。
他慢慢抽回手,從袖籠裡掏出一方手帕塞入她手裡道:百日萌南/極生 物群衣爾五以死麼寺麼而,等待你的加入「天寒地凍,小娘子不該在此刻造訪的,況且眼下已過子夜,我也不便請你進去。」
他的話,雖十分平淡,可卻帶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仍舊愣在那裡,不敢相信如此無情的話出自於他的口中,可轉念一想,這又確實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她攥緊了帶了餘溫的手帕,咬著破皮的下唇囁嚅道,「是……官府來了人……我……」
他的語氣平緩,卻蘊含著事不關己的寒意,「那小娘子就更不該來了,你可知逃避罪責應當如何處置?」
「我沒有逃避!」聽到他把自己想得如此不堪,她不禁拔高了音量反駁。
他淡然道,「我雖清楚你的為人,官府的人未必這麼想,倘若被人知道……我也保不住你的命。」
理確實是這麼個理,只是話實在不大中聽,她以為能從他這得到安慰,或是幫助,然而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