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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琴見他有些呆滯,圓潤的臉刷的一下成了個紅雞蛋,又被他一說,爽朗的聲音又帶了幾分扭捏,「卿舟哥哥。」
聽到阿琴喊他卿舟哥哥,鳶眉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言卿舟?」她幾乎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見他眸裡露出了驚詫,這才覺察自己失言。
「小娘子……認識在下?」他茫然問道。
「我……」她咬了咬唇,這才倉惶解釋道,「是……是阿琴向我提起過……」
阿琴眼睛瞪得比銅鈴大,鳶眉暗中扯了扯她的袖子,與她對上眼神,示意她別戳穿。
阿琴這才緩緩點頭道,「是……今日還跟表姐提過你呢。」
言卿舟眉骨微動,「表姐?」
卞道仙這才向他解釋,「這是我建京來的表妹葉茵,現如今就住在我們家。」
言卿舟耳根子紅了一瞬,抬袖清了清嗓子,這才道,「原來是表娘子。」
鳶眉朝他福下身子道,「見過縣太爺。」
他倒笑了起來,「表娘子不必客氣,我瞧著你與阿琴一般大小,若不介意,便跟她一樣喚我就行。」
阿琴笑嘻嘻道:「表姐可真會藏年紀,其實比我大了三歲呢。」
這倒是看不出來,言卿舟又淡淡掃了她一眼,心頭莫名有些竊喜,原來他只長了她兩歲。
按老人家的說法,當屬八字六合的屬相。
思緒剛飄到這裡,這才覺察自己過於冒犯了。
鳶眉見過形形色色的男子,卻幾乎沒見過像他這樣的,因瞳色比一般人淺,有什麼心思也藏不住,即便他已經有意剋制。
她不知他為何會淪落成一個縣令,可卻明白,他出身世家,這地方絕不會禁錮他一輩子,他終究是要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去的。
既然這樣,又何必招惹他呢?再說,她也幾乎一眼看出阿琴對他的欽慕,她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對他生出什麼過分的心思來。
因而只是跟在阿琴身側,沉默少語。
阿琴把帶來的佳餚都擺了出來,不一會兒便擺滿了一桌子,又對言卿舟道,「卿舟哥哥,我剛好多帶了些,你也快點坐下來吃吧。」
言卿舟朝鳶眉瞥去一眼,這才開口道,「好,你們吃過了沒,要是沒有,就都坐下來吃吧。」
阿琴雀躍道,「那我們就卻之不恭啦。」
「你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他調侃了她一句,這才轉頭對怔怔出神的鳶眉道,「表娘子也別拘束。」
「多謝……」鳶眉不想跟著阿琴喚他卿舟哥哥,叫縣太爺也不太合適了,下半句就抿了抿,消失在喉嚨裡。
四人便這麼圍坐了下來。
言卿舟和卞道仙顯然是對公務極為上心的官員,吃飯時還不忘繼續商討方才的案件。
鳶眉也是從他們隻言片語中逐漸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案件來。
原來,就在前天,一家染坊所有染匠、雜役,包括東家夫婦,全都莫名其妙地腹瀉不止。
有染匠懷疑是東家為了拖欠月錢而下的毒,是以紛紛上衙門擊鼓鳴冤,要求東家賠錢。
然而仵作卻沒從他們的殘羹裡檢出毒物,這就令這個案件變得棘手起來。
鳶眉一直側耳聽著,這兩人都是文雅之人,談起話來不急不躁,讓人不自覺沉浸其中,聽了半晌,她才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東家和染匠之間還有什麼恩怨嚒,為何這些染匠都這麼想?」
兩人齊刷刷朝她看了過來,望得她不好意思地埋下頭去,「對不起……」
「東家拖欠染匠們已有三個月的工錢。」言卿舟緩聲回應。
「那……」她